又猶豫起來了:說,還是不說?說了吧,這個男人是個痞子怎麼辦?以後老是來糾纏,那就麻煩了,還是防著點好;不說吧,她自己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回去的,別看這麼大人了,別看在醫院工作,不怕死人,可一個人的時候,連一隻老鼠都比她膽大。現在他主動提出送她,豈不正好?可是,他若有壞心怎麼辦?
想了想,陳星說:那…不好意思了,就把我送到市醫院吧。
兩個人就這麼說著,市醫院很快就到了。陳星說:太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謝謝你。
李星並不答話,轉身就走。剛走幾步,陳星叫他:喂,請等一下,我給你一個電話吧。說著,就著書在紙上寫了電話號碼,想想,又寫下了名字。李星接了,一看,說:你就是陳星?見陳星沒答腔,又說:我也給你一個電話吧。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張名片遞給陳星。李星走遠了,陳星才仔細的看名片,見上面寫著:李星,安康外貿公司絲綢分公司經理。看到這裡,陳星又在心裡想:誰知真假?就隨手把名片扔了,想想,她又把它揀起來了。
回到宿舍以凌晨三點鐘了。洗過後,她又泡了一袋泡麵吃,吃著吃著,她想那個李星也該到家了,是不是該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呢?人家畢竟送了她一場,陳星拿起了電話,又放下了:打什麼打,他會以為我有意思嗎?況且,誰知道這個電話是真是假?陳星這麼一想,就不撥電話了,可是不打這個電話,她的心裡老有個事兒。還是打吧。陳星拿起電話就撥,忙音,她馬上就想到這個電話號碼是假的,一想到這,她的心終於安寧下來了,一塊石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就是的,萍水相逢,誰會真心真意呢。但是,她的心裡毛茸茸的,總覺得不是個事,就又去撥那個電話,還是不通。陳星來氣了,心想又叫人騙了一回,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陳星猛然被這種感覺嚇了一大跳:我這是怎麼了?心裡怎麼老是放不下他?
電話突然響了,陳星一驚:誰?會是誰?沒人知道我回來呀。但她還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話筒。是李星的電話。李星說:是陳星嗎?你這個電話怎麼老是打不通呀。
一聽這話,陳星明白剛才是咋回事了,就笑著說:你心不成呀,怎麼能打通?喂,你該不是來驗證我這個電話的真假的吧。
李星在電話那頭又是嘿嘿的笑,不說話。陳星也笑了,說:你是個傻瓜呀,只會笑……
李星還是不說話。陳星說: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李星這才說:陳星,沒事,你看看窗外。
陳星又被嚇了一大跳,忙看窗外,可窗外什麼都沒有。
看到了嗎?
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看天。
陳星又聽話的看天。呵,真是美極了,滿天都是眨著眼睛的美麗星星。剛才只覺得星星美麗,卻沒用心看,所以感覺沒有現在強烈……
看到了嗎?剛才回來時你一定沒心情看,喂,陳星,今天晚上我約你一起好好的看這美麗的星星,好嗎?
好嗎?好嗎?這兩個字從那邊輕輕的傳過來,卻好似有千斤力量似的,直撞著陳星的耳膜。
陳星感覺要暈過去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李四
李四其實算不得文人的,小文人都算不上。不是我小看他,而是他的確沒什麼東西。他寫的那不叫作品,只能稱為東西。也不是文人相輕,相輕我也輕不到李四的跟前去呀,那多掉價!
不過李四自己的感覺挺好的,挺不錯的。總是文人文人的稱呼自己。這樣的稱呼也沒什麼不對,人家李四還是省作協會員呢。今年春上批的。是一個副主席親自點名批的的李四,哪能不點名?喝了李四的茶葉怕都有上十斤了吧。況且,連主席都有活動當上,一個會員算啥?但李四很看重這個會員名號,專為此印了一盒名片,名片印成了,一看,省作協會員幾個字太小了,又重印,把這幾個字印得大大的,又怕人不懂作協會員是啥東西,便在後面專門印上“作家、詩人”字樣。
李四現在在群藝館搞專業創作。群藝館本沒有專業創作員,李四來了以後,就專門為他設了一個。哪能不專門?李四從技校畢業後,四處找不到工作,後來一個當人事局副局長的遠方叔叔幫忙,才進了群藝館。進群藝館也是偶然。起初是幾個好單位,但人家一聽是李四,就不要了。誰不知李四是這個小城的四大金剛呀,學校都開除了兩回的,那個技校的校長辦公室的桌子被李四砍了兩次。正愁沒地方去時,群藝館館長到人事局跑一個自己人的調動,於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