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自己的主人,何況人?小陳,別說你,就是把我放到你這個位置上,我也會如此選擇,要我說啊,你還算是比較有良心的了,對你老哥我還沒有落井下石,還是有良心的。
我…我……我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好了,好了,你也別不好意思了,不說這事了,還是說你的事。對這次局裡提副局的事,你說說你的想法。
張局,要說我沒想法,是假話,但我真不知怎麼辦了,所以,所以只好求您出主意來了。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於內心的,我也明知道張明天幫不上忙的,但我自己沒有後臺沒有關係,這些話又能對誰說呢?也許是有病亂求醫吧。不對,也許想著他是老資格了,說不定還真能有什麼好主意。
你找我是找錯廟門了,對你說實話,我上面沒人,要有人,我自己何曾還有代了一陣局長又丟掉了的道理?再者,現在我也不可能在局會上替你說話,我若替你說話,一定會害了你,你想想看,局長那樣不待見我,我說的話他基本是反對的,我說提你,他不會有想法?還會同意嗎?
聽張明天分析,我知道他果然老謀深算的。唉……,我長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對,可我只有你啊,所以只是找你說說話,副局的位置咱就不想了,過過嘴癮罷了。
喝酒……喝酒……他笑眯眯的招呼我。
喝酒,我燜聲地說,拿起酒杯一飲而下。
小陳,我說你也別太悲觀了,也不一定,你不是找到老哥了嗎?老哥給你出一個主意,老哥空長你幾歲,主意還是有幾個的。他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慢騰騰的說著,一臉的城府。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可憎,奈何人一旦被慾望所左右,渾身哪還有樣子可言?
想必張明天也看到了我的這個有點急不可待的樣子,他反倒慢條斯理的喝酒吃菜,不言語了。
張局,借花獻佛,我敬你一杯,我乾著急,只好沒話找話。他也不說話,拿起杯子,一仰頭,一杯酒就下肚子了。
喝完酒吃完菜,他盯著我說:你相信我不?
我轉開了目光,瞅著面前的酒杯說:張局,你看你說哪兒去了?你是我的恩人貴人,我能不相信你?
好,老弟,有你這話,我豁出去了,給你出主意,絕對讓你成功。
我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卻低下頭拈菜,不言語了。
張局……
他看了我一眼,說:釣紅尾巴你會吧?我問你,釣紅尾巴最重要的是什麼?
什麼?我不解地問他。
看來你還是不行,對你說,釣紅尾巴最重要的是蝦,小河蝦,有蝦才能釣紅尾巴,若沒有蝦,河裡有再多再大的紅尾巴,你想釣上來,那是扯淡,你說是不是?
他見我頻頻點頭,又說:你現在要上副局,你說最關鍵的是什麼?
是什麼?
是局長點頭。
你是說讓我把局長搞定?
對頭。
可我不知道怎麼辦啊?局長嘛,對我還可以,可是讓我為這事給局長送錢,我做不出來。
你呀,小陳,不是我說你,你還真嫩。要我說啊,你給局長送錢是白搭。你給老劉送錢還行。
老劉?我發出了疑問,但我馬上又不好意思笑了,我知道張明天說的老劉是局裡的另一個副局長劉東。
我看老劉就不必要了吧?
怎麼不必要?局領導就我們仨,他倆穿一條褲子,把我排擠了,老劉不支援你,你還有戲?不過,老劉好辦,聽局長的,又貪財,你一巴掌就會搞定他。
一巴掌?
一巴掌!意思到了就行了,他沒有決定權,但他有否定權,你只要他不反對就行了,是不是?
恩,我知道了。我曉得張明天說的一巴掌是5000塊錢,這個數字倒不大,可以接受。那……那局長那兒呢?你說送錢白搭?
是啊,局長來這麼久了,你沒看出來,他是真不貪財?他老婆單位好著呢,有錢,他明白得很,自己年輕,知道仕頭還遠大,才不會栽在貪財上的。
這倒也是的,那就沒有辦法了?
他看著我只管笑。
你說話啊,張局,我催他。
他笑著說:你呀,紅尾巴為何好釣?還不是因為它對蝦的特別愛好?你別以為紅尾巴傻不拉嘰的不長記性,才不是的。紅尾巴明知道蝦好吃難消化,可還是不停的去咬,那是因為紅尾巴太貪了。人也是一樣,沒有哪個人沒有弱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