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隨後到一坡阜上,那裡是個神社,有兩株大松樹,那樣的有精神,不像是長上去的,卻像是渴虯怒馬的賓士上空中去,我走近去把手按在根乾上,覺得心都震了。我連贊「好樹好樹!」一轉身前面一棵大樹蓬蓬然,把天空與遠山都做了只是它的背景,走去應當還有千步之遙,可是好像就逼在眼睛鼻頭前。我不禁大吃一驚,問中山優、「那是棵什麼樹呀?」他答、「就是我邀你來看的松樹。」我即刻慚愧,怎會專為來看的,見了卻不相識!
兩人到了樹下看時,原來這叫稚兒松,生在路邊田隴上,只見其枝柯條葉平正分佈,倒是像一株大芥菜,毫無奇矯之處,但是怎麼會是這樣好法!樹腳下先有一對男女在那裡,大約是近地專修大學的學生,觸目只覺不相稱,而這不相稱也好。我抬頭仰望,竟不是大樹參天,而是青森森的天空來戲樹。那樹乾裡滿是生命力。我單是望望,也可比相撲的氣合大喝一聲,我身與樹乾的生命力撲打在一起了。而中山優卻又與我講起日本,這又是與眼前的風景不相稱。可是當下我也毫不相乾的竟想著中國的事,只覺我亦可與之像相撲的氣合一聲撲打在一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