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舉行儀式,亦名分已經定了。此番離別,譬如人家出門做生意,三年五年在外,亦是常事,家裡妻子也安心等待。好花總也看不盡,又如衣裳不可一日都著盡,要留到慢慢著,我們為歡方未央,亦且留到將來,我們還有長長的日子。”
前些日子我給錢訓德買衣裳,但她去到漢口街上回來,仍是給我買了一套羊毛襯衫褲,及一塊浴巾,一隻鬧鍾,她自己的東西什麼亦沒有買。現在我好好的向她開說,把我的薪水買了金子給她,連同上次陸續交與她收藏的幾隻戒指,湊起約有十兩,她只得接受,但是她說等時局稍為平定,要把這錢交給我上海家裡的。我又把一包半食米叫車伕載在包車上送到訓德家裡,也吃得三兩個月。時已薄暮,醫院裡暝色荒愁,裝米的麻包有洞,抬出我房門外階沿時漏出許多米,訓德執燈,與我在地上撿米,一粒粒沈甸甸的,好像兩人的心意。
我最後一次議集報館全體職工,諸人見我端坐飲酒如平時,他們遂亦不起復雜的感情。有支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