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獨特的標識,無數人仰慕但無一人效仿。
此時他扶著嘴角笑道,“我也不想打擾沈兄洞房之喜,我領回雲兒,這就走。”
沈尋月笑,“領回洛姑娘沒有問題,但是我的卿卿也得原樣送回吧,我沈尋月洞房之喜,名兄你,總不是要讓我獨守空房吧。”
名成皙擰緊了眉。沈尋月笑道,“我獨守空房倒也沒關係,可是名兄啊,新娘子這個人,我可是丟不起啊。”
名成皙道,“你的新娘子不見了,拿了送親的人拷問就是。人是蘇家弄丟的,沈兄儘管找蘇家要人就是。”
沈尋月笑道,“我只是奇怪,這世上或許有人敢從蘇家劫走卿卿,但是誰敢從名兄的鳴霄閣裡,劫走洛姑娘啊?”
名成皙展顏一笑,問道,“那沈兄的意思,這件事是我做的了?”
沈尋月道,“我只是奇怪而已,鳴霄閣是什麼地方,誰有這本事,誰有這膽子,能把洛姑娘擄來,放到我沈尋月的婚床上。”
名成皙負手道,“那沈兄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名成皙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子,有什麼事值得我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到別人的婚床上?”
沈尋月無語,回頭對身邊人道,“去請洛姑娘出來。”
小廝領命而去。沈尋月笑道,“好了名兄,算我怕了你了,我把洛姑娘原樣奉還,你也別鬧洞房逗我玩了,卿卿在哪兒,讓她出來吧。”
名成皙臉上似也有幾分疑惑,擰眉道,“除了你沈家的風無影,誰還能在我鳴霄閣裡擄人?”
沈尋月直勾勾盯著名成皙,半笑道,“你不要告訴我,這事真不是你做的。”
名成皙轉頭對墨醒道,“去查,蘇卿卿是怎麼回事。”
沈尋月怔怔地看著黑衣墨醒領命而去,轉頭對下人怒道,“喚蘇家人來,叫尋風去查!”
話音剛落,小廝驚怖地闖進來,名成皙和沈尋月齊齊望著他,沈尋月喝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小廝臉上的驚怖像是見到了鬼,他駭然道,“洛,洛姑娘不見了!”
空蕩蕩的婚房,夜風輕輕搖曳著垂蕩的大紅流蘇。
兩個大男人,名成皙和沈尋月,皆陰沉著臉望著婚床上的一方雪白的錦帕,那上面有一滴鮮紅的血,直讓人驚心動魄。
處子血,完美嬌豔如半放的紅梅。
已然乾涸,卻似乎還帶著新鮮的溫度和痛楚。
沈尋月突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驚悚。在沈家,在自己的地盤上,莫不是見了鬼了?
名成皙看了半晌,環顧婚房,仰天淡淡笑道,“沈兄你不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雲兒哪兒去了。”
沈尋月切齒道,“正是,好好的人,就我和你在廳堂的功夫,就不見了。”
名成皙懶洋洋地靠在床帳上,手裡輕輕卷著華美的流蘇,猛一用力,流蘇斷裂。
他雪白的衣襟在風裡飄,他的唇角微微翹了起來,連同目光都一起笑了。名成皙溫柔地嘆息道,“她為什麼會在你沈公子的婚床上,突然不見了呢?”
沈尋月也笑,對名成皙道,“名兄能找到我這裡,自然也能找到洛姑娘下一個去處。我沈尋月設防不嚴,丟了自己的新娘,又丟了名兄的小師妹,還望名兄恕罪則個。”
名成皙纖長的手指輕輕扶著嘴角在笑。
蘇了白急切地闖進來,叫道,“卿卿怎麼了!”
沒人說話。他一眼看見名成皙也在,先是愣了。再看見婚床上赫然一方帶血的錦帕,心一下子涼了。
他變色道,“卿卿呢?”
沈尋月苦笑道,“哥,我進了這洞房,婚床上躺著的,可是人家名公子的未婚妻啊。”
看這兩人的臉色,都帶著笑,卻都已經怒極。蘇了白瞟了一眼錦帕上血痕,冷笑著“哼”了一聲,質問道,“別的事我不想管,我只問你,卿卿呢!”
沈尋月道,“我也正想問你呢,卿卿呢?”
蘇了白道,“沈尋月你什麼意思!”
名成皙笑著,優雅地坐了下來,白皙的手指擺弄著桌上的酒杯,沈尋月愕然發現,未曾有人飲過的交杯酒,駭然空了一杯,而名成皙,竟然端起另一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名成皙一臉溫和的平靜,扭頭笑道,“雲兒還算乖吧,沒惹沈兄你生氣吧。只不過從小到大,我從不允許她飲酒,那丫頭,一杯下去,怕不過就是醉了吧。”
沈尋月笑了一聲,說道,“洛姑娘不善飲酒,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