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門,就感覺很詭異。
他的洞房,很詭異。
紅燭,華帳。醉人的薰香。
是應該有一個蓋著紅蓋頭等他的,嬌羞的新娘吧?
可是他的洞房很空曠。安靜得,像是深山的幽谷,冷寂悄無聲息。
沈尋月挑著嘴角,放任著醉態,大步踉蹌著,一頭撲在新娘子的身上。他撐著肩,俯頭湊近身下人的小臉,小笑道,“怎麼,卿卿這麼心急,早早上床等我了?”
他笑語低靡,但目光清亮。他極為性感地舔了下唇,托起身下人的臉,搖頭笑道,“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幾年不見,卿卿長得這麼漂亮,沈大哥都快認不出來了。來,沈大哥親親。”
沈尋月順勢抬高女子的下巴,一低頭啄住了女子的唇瓣,細細地吻,溫柔地深入。
冰涼的淚水滑落,沈尋月伸手扯落紅帳,他盯著身下人清透的眸子,半笑道,“讓自己的夫君親親,哭什麼,委屈嗎?”
話說著,他一把撕開女子的上衣,露出她白雪的肩膀和頸項。
沈尋月怔住,轉而笑了。
飛天的藍冰鳳凰。卿卿這死丫頭,和洛雲泥要好,也不能開這種玩笑!
沈尋月伸手解開身下人的啞穴。
洛雲泥斂好衣衫,睜開眼。
淚痕猶在,她的一雙眸子,黑如墨染,亮若星辰。她順暢了下呼吸對沈尋月道,“沈大哥,你喝醉了,我不是蘇姐姐,我是雲兒啊!”
蘇家長於兵器和易容,這丫頭竟然拿易容術戲弄他!沈尋月掩住嘴角的笑意,帶著濃郁的酒氣,捏著新娘子的下巴就是一記火辣辣的吻,笑道,“你還真是淘氣!新婚夜就敢戲弄夫君!只是你這藉口實在是蹩腳,還洛雲泥,知道洛雲泥是名成皙什麼人嗎?那名成皙可不是一般的小氣,這天底下有誰敢打他女人的主意,把天下第一公子的女人擄到別人的婚床上,有這麼大膽子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吧!卿卿你膽敢戲弄我,你看我怎麼罰你!”
沈尋月說著,整個身體壓住身下的可人兒,一低頭,男人強霸的溼熱的酒氣襲來,張嘴咬住了洛雲泥的右耳垂,細細地磨牙。
身下人向外推他,他的手卻伸進她的衣裡,手指很流利地滑到她的左肩下,輕輕地揉弄,笑道,“你還假戲真唱弄上個鳳凰,以為你夫君好騙嗎,天底下可不是所有肩下有個鳳凰的女人都是洛雲泥!”
沈尋月突然驚頓住,整個身體僵直著,他突然像被炮烙一下彈跳開,臉灰白,指著床上人道,“你,你真的不是卿卿!哪兒跑來的野丫頭,裝神弄鬼,敢擄走我沈家的新娘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說!”
聽著他嚴厲的訊問,洛雲泥不安道,“沈大哥,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沈尋月半眯著眼細細打量了她半晌,狐疑道,“還真的是洛姑娘。”說著,厲聲道,“快說,卿卿藏哪兒了!和她一起胡鬧,你大師兄知道你跟別人入了洞房,當心他揭你的皮!”
洛雲泥察覺到沈尋月的惱怒,她仰頭拉住沈尋月的衣襟哀求道,“沈大哥,是真的出事了!我沒有玩鬧,也沒見到蘇姐姐,我是被人擄來點了穴道放在婚床上的!”
沈尋月臉色鐵青,冷笑道,“擄來?不是他自己送,誰敢擄了他名成皙的女人來!”說著復又點中洛雲泥的穴道,怒氣騰騰地一腳踹開門,厲聲道,“來人!”
遠處慌慌張張地跑來一個小廝,大老遠叫道,“大少爺!不好了大少爺!名公子,名公子他帶人闖進來了!”
沈尋月怒哼了一聲,徑直快步進入廳堂,與闖進來的名成皙撞個正著!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視了片刻,沈尋月突然就笑了,乖乖,這名成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身後竟然還跟著他最得力最精銳的助手,墨醒和龍吟。
沈尋月笑道,“名兄這是幹什麼,這殺氣騰騰的,小弟今日大喜,我們剛剛把酒言歡,好像也不曾得罪你。”
名成皙盯著他的眼睛,淡淡笑著,右手的食指輕輕扶了扶嘴角,這是他最名聞天下的動作,扶唇笑,絕殺到。
他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黃金戒指,上面鑲著條用紅玉雕成的昂首嗥月的狼,神情悲肅,但姿態狂野。名成皙姿儀妙天下,這枚戒指是他唯一的裝飾,每當他纖白的食指輕扶嘴角,戒指上黃金和美玉鑄就出的雄霸和高貴,讓他的整個人充滿了魅惑的威儀,優雅地散發出美又極其危險的氣息。
他扶著嘴角笑,正思量著殺你,讓人恐懼又忍不住迷醉。那枚戒指名喚“仰月”,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