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勢力的插手。
唯一的好訊息是戰爭的主戰場應該是在江蘇和浙江境內。
就算打到了上海,也不可能攻入租界內,只要稍加小心,呆在租界內,安全可保無虞。
只是一旦戰爭打響,兵荒馬亂,會影響到上海的治安和商業環境,各種生意也會停頓下來,而且大量難民湧入,這些問題都需要切實解決。
上海總商會一面呼籲和平,一面召集上海的富商們出錢出力,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實際上,上海的商界存在著不同的聲音。
有傾向於江蘇軍閥的江蘇商圈,有支援浙江軍閥的浙江商圈,軍閥的背後都有各地富商和士紳的財力支援,否則軍閥怎麼養得起那麼多的軍隊。
現在的上海是浙江軍閥坐鎮,所以浙江商人在上海發展的很順利。
這就讓江蘇商人心裡不平衡。不少江蘇商人還盼著江蘇的軍隊趕緊打過來,佔領上海。以後上海就是江蘇商圈的天下了。
林家的家業在無錫,自然屬於江蘇商圈的一員。
林子軒弄清楚整件事情後。便放下心來。
西方人對於租界很看重,他們在租界投入大量的財力物力,絕不希望被一場戰爭毀掉,一旦戰爭失控,他們就會插手調解,所以租界是上海最後的避難所。
他原本還想著到外地避難,只是馮程程已經懷孕九個月了,不宜長途奔波。
安心之後,林子軒想起自己在北平的遭遇。被一群文人罵的沒有還擊之力。
他這次的匆忙離開,被不少北平文人認為是倉皇而逃,他們得意洋洋的宣佈自己的勝利。
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林子軒找到平禁亞,準備辦一份四個版面的小報,就叫做《文化評論》,專門發表文章罵那些北平的文人。
當然,文化人的事情不能叫做罵,而是論戰。
比如文化人罵別人是笨蛋,他不會直接這麼說。而是會說這人的智商不高。
正如孔乙己說的那句話,竊書不能算是偷,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對於老闆的吩咐。平禁亞心領神會,他也知道林子軒在北平的遭遇,心中非常不平。這不是不把咱們南方才子放在眼裡麼?
自古以來,江南出才子。是人文薈萃之地,北方則被認為是文化蠻荒之地。
平禁亞以此發動身邊的朋友。咱們南方文人不能被北方文人如此欺辱,不就是仗著人多麼,咱們的人也不少。
南方文化界和北方文化界本來就有隔閡,現在有了林子軒這件事作為由頭,更是激起了眾人的鬥志,不就是罵人麼,對讀書人來說有什麼困難的。
也讓北方文人看看什麼是罵人的藝術,通篇文章絕對找不到一個髒字。
於是,各種罵人的文章紛紛出爐,刊登在《文化評論》上。
林子軒不為了賺錢,就是為了出口氣。
每一期的《文化評論》印上兩千份,其中一千五百份在北平發行,五折賣不出去就打三折,只要夠本錢就賣,要的就是一個傳播速度。
另外五百份則是直接送給當初參與罵戰的那些北平文人。
當第一期《文化評論》在北平傳開的時候,很多北平文人當作笑談。
認為林子軒這是黔驢技窮了,用這種方式反擊,不過惹人笑話罷了,堅持不了多久。
有人甚至稱《文化評論》是罵人小報,不入流。
但隨著一期期的《文化評論》不斷的進入北平市場,甚至是不計成本,只是為了快速傳播,那些北平文人坐不住了。
沒有人能忍受天天被人在報紙上痛罵,那會讓他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
雖然《文化評論》上的文章不指名道姓,也沒有破口大罵,但不乏自己對號入座的人。
這些人開始反擊,和南方文人對罵,這場南北之間的大罵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林子軒的目的並不是想一直這樣罵下去,罵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等到雙方開罵之後,《文化評論》引起了各方的關注,成為了社會的焦點,他開始闡述自己的主張,並邀請贊同他提出的“第三條路”的學者一起加入進來。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無論是對於西方文化還是東方文化,他只懂得皮毛而已。
平日裡做做樣子沒什麼,一旦牽扯到更深的東西他就沒辦法研究下去了,畢竟他的文化積累不夠,而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相融合是一門大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