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居室。
山中靜,廬中靜,室內更靜,近乎達到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桌案上點著香,青煙嫋嫋,光暗相合,彷彿置身另一個世界。
這扇木門自關閉起,已經半個月沒開啟了,以前閉關還要間隔著送飯,現在真不用。半年不吃都沒關係,對食物的需求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顧璵就坐在屋子裡,連呼吸的聲音和起伏都沒有,好似一尊泥胎塑像。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睜開眼睛,整個人消失不見,片刻之後,又憑空出現在五十分鐘腳程之外的練功場。
“果然,比雲霧狀態時的速度和靈活性都提高了不少,可以作為基本遁術。”
顧璵雙手抄在寬大的袖子裡,挺身而立,這個動作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而他估算了一下距離和時間,確認了這招遁術的可用性。
說是遁術,實際就是自己胡搞出來的。
先天的時候,他借用分虛化影術,可以身化雲霧,再利用雲霧的飄散性,以靈氣催動,便能短暫的在空中游走。
如今到了人仙,全身則化作空空,無形無狀,好像空氣流動一般。這個術法,先輩有沒有類似的他不曉得,但就今而論,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顧璵思量片刻,摸出一枚玉簡,詳細的記錄其中,最後印上名字:《虛空馭氣術》。
特徵:身化無形,速度較快,靈力消耗尚可。
前文說過,人仙體內自生靈氣,理論上可以無視損耗,但實際操作中,如果消耗的速度遠高於自生峰值,那也得休息。
他非常鄭重的記錄了一篇遁法,收好玉簡,走到場地中央,再次試驗。
只見他調息運氣,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騰空飛起。以前躍起十餘丈,氣息便竭,要借用緩衝物繼續上升,現在卻不用,一直衝過了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氣息方有不穩。
顧璵又試著往上提了提,到五十丈左右,身形已明顯搖晃。
然後緩緩下落,停在三十餘丈,周身氣流兜轉,形成了一個透明薄膜,這個高度最為穩定。
他往下觀瞧,抬腳走了幾步,過了一會才落回地面。
“不用任何法決,僅憑蠻力騰空,實用性著實不高,不可取。”
他搖搖頭,體內靈氣湧出,迅速補充著損耗,轉眼充盈滿滿。
而緊跟著,顧璵開始第三輪試驗,瘋狂催動劍種,金丸在氣海之上翻滾沸騰,大量劍氣如洪流般奔湧傾瀉,瞬間將周身籠罩。
他被一片濃烈金焰吞沒,皮肉骨骼竟似消融其中,也化作了金焰,嗖地衝天而起,一道金芒劃過天際,轉瞬就回到了清心廬。
正是《赤陽蕩魔劍訣》中的法劍境,身劍合一,身化劍光,可經天穿雲,遠遁千里。
“速度最快,明顯高於虛空馭氣術,但消耗也成倍增長,只能作為緊急手段。”
顧璵錄入玉簡,重新在靜室端坐。
話說他如此折騰,到底為了那般呢?很簡單,就是想試試飛行效果,找出最合適的遁法。
在很多體系中,飛似乎並不稀奇,隨便一個入門弟子就能御氣飛行,或者掌握了什麼漂浮術。但事實上,在夏國道家神話和民間傳說裡,飛是非常難的。
普通修士不過“離地三五丈,半風半霧,沉沉浮浮”。進一步的能“狂風大作,捲上半空,須臾去得遠了。”
像孫悟空拜師時那般,“跳離地有五六丈,返復不上三里遠近”,就被菩提祖師戲稱為“爬雲”。
那真正的大能者什麼樣?自古有云:神仙朝遊北海暮蒼梧。四海之外,一日遊遍,這才叫騰雲!
“呼……”
顧璵吐出一口氣,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
岳陽,鶴龍湖鎮。
兩層樓的小院裡,戴涵抱著手機,正在狂刷《新山海經》。沒錯,就是那個跟琳琅閣做成第一筆生意的小胖子。
他家裡養的甲魚全部異化,變成了巨趾厚甲鱉,除了琳琅閣之外,還有各方的買家不斷求購。
戴家靠賣這個,賺的錢竟比以前還多,甚至老鱉賣完之後,戴爹喪心病狂的又扔裡一堆鱉苗,以前害怕,現在成天盼著它們變異。
不過很可惜,還沒等變異成功,政府就下發通知,由於洞庭湖水域不斷擴大,近湖居民要分批次撤離。
鶴龍湖相對安全,被劃在了後面,戴爹戴娘各種愁啊,在他們眼裡哪兒都不安全。
而此刻,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