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坐,薛釗便問:“先生,這地方還滿意麼?”
“你這是何意?”李道魚故作不解。
“哎,我前幾天不是說了麼。您住的太侷促,我看著不忍心,就跟小陳商量,騰出個院子給您。”
“你這……”
李道魚剛要說話,又被薛釗打斷,道:“您先別急,其實我還有事相求。”
按照套路,這時候就該跪下磕頭了,但他不可能磕頭,就起身行了個禮,認真道:“我自幼仰慕玄法,難得碰到高人,還請您指點一二。”
“這個……我祖輩有命,法不能輕傳。”對方極其為難。
“哎,規矩都是人定的。釗哥這人怎麼樣,您都看在眼裡,心誠,意更誠,還有什麼顧慮的?”
“就是,您現在也沒有徒弟,一身本事真要失傳了怎麼辦?”
那些馬仔開始敲邊鼓,陳昱也跟著勸。折騰了半天,李道魚終嘆道:“唉,那好吧!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們不做師徒,你的家庭背景想必不一般,我真的不想惹麻煩。”
“都聽您的,您肯教就行。”
一番假模假樣的你來我往,雙方一拍即合,薛釗給進了茶,名分就算定下。
之後,他又指著那幾位,笑道:“先生,他們都是自己人,您隨便吩咐,就當是您的徒子徒孫。”
“以後儘管開口,哥幾個在盛天還是有點面子的。”
“對,您別客氣,我們都跟著釗哥的。”
那些薛家走狗紛紛表態,隨即,又有一人大大咧咧道:“先生,我說話直,您別介意啊!今天是個大好日子,人也齊整,乾脆您給我們露一手吧,我們正好開開眼界。”
“哎對對,早聽說您是老神仙,露一手露一手!”
眾人立時起鬨,李道魚則搖了搖頭,擺出一副對後輩無奈的樣子,道:“好吧,好吧,你們別吵。”
“……”
屋內瞬間安靜,五道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只見他慢慢站起身,右手一抖,就攥住了一張黃色符錄,跟著左手捏決,口中唸咒:
“混元玄宗,無極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體有金虎,覆應吾身……去!”
噗!
咒聲一落,手中符籙竟無火自燃,緊跟著,就聽砰的一聲。
李道魚所站之處,忽然湧出大團大團的白霧,並迅速向四周擴散。幾乎眨眼間,這白霧就佔據了半間屋子。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人呢?人呢?”
眾人一驚,只覺周身都是白茫茫一片,像陷在雲朵之中。
“吼!”
他們剛想走動,忽聽一聲獸吼傳來,一隻龐大的身軀從雲霧中躍出,結結實實的落在跟前。
“啊!”
陳昱嚇得大叫,手指著那東西,控制不住的抖動。
其他人更是牙齒打顫,手腳僵直,壓根動彈不得。薛釗還好點,但也是渾身汗毛孔倒豎,嗖嗖的冒著涼氣。
“吼!”
那東西又吼了一聲,震的雲煙飄散,露出一個碩大的虎頭——不是別的,正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金虎!
這金虎光尾巴就有一米長,目若銅鈴,血盆大口張開,四顆獠牙直愣愣的往外突出,似要將陳昱一口吞掉。
“別,別過來!救命,救命……”
就在陳昱快撐不住,要癱坐在地時,又聽砰的一聲。
這片雲霧神奇的瞬間消散,屋內空空蕩蕩,再看眼前,李道魚立在桌旁,臉色亦有些慘白。
“……”
眾人先是死寂,而後變為驚詫,待情緒緩過來,立時湧出一股強烈的興奮和膜拜感。原本還存著試探之意的薛釗,更是五體投地。
“先生!”
當即,以薛釗為首,一共五位,齊刷刷站在跟前,啪的就是一個大禮。
“呵呵,請起,快請起!”
李道魚目光閃烈,強行壓住亂氣,竭力平和的抬了抬手。以他未到先天的修為,用這符已算逞強。
話說這道符籙,叫雲生化形符,是種障眼法。如果吳松柏在此,一眼就能瞧出,這妥妥是茅山手段,還是比較低階的那種。
沒有半毛錢的攻擊力,只能嚇唬人。但傳教嘛,最重要的就是形式感,俗稱裝逼。
他跟父親學了一手本事,幾十年挺過來,不見效果。起初焦躁絕望,後來也淡了,全當一樂,沒事就擺弄擺弄,無所謂成不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