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師父回來了!”
卻說那王若虛回到廟裡,徒弟們紛紛見過,胖道士聽聞聲音,連忙出來稟報:“師父,有兩個人想找您看看風水,已經等一會了。”
“知道了,你再陪他們坐會。”
即便他心情煩躁,有生意上門也不能往外推,先到靜室換了身衣裳,略作梳理。之後,他抬步邁進客舍,笑聲先至: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沒事,道長是高人,等等是應該的。”
顧璵嘴上應付,暗中細細觀察,只見這人紅光滿面,肚圓身滾,倒是健康富態。他一瞅這樣子,心就涼了半截,又是個瓜慫貨!
修道者必定與常人不同,比如譚崇岱,雖然不會食氣法,但一看那周身上下,自然有一種獨特的氣場。
他微微示意小齋,小齋眨了眨眼,表示心裡有數。
“聽說你們過來,是要看看風水?”
“對,我們老闆想做點皮草生意,打算自己養殖,自己加工。”
“皮草生意?哎喲,那可殺生太多,有傷天和啊!”
王若虛半真半假的嘆了聲,又道:“你們還真來對了,我們看風水,可不是封建迷信,都有科學根據的。人體有場氣,植物有場氣,建築物有場氣,萬物皆有場氣。所謂風水,就是尋察適於人體的吉氣,避開不利於人體的煞氣,這叫趨吉避煞。你們如果自己生產,勢必大造殺孽,那怨氣本就是一種強烈的煞氣。”
“哦?那該怎麼破解?”小齋問。
“風水講究有氣則生,無氣則亡。其實很簡單,只要找一處有生氣的地方便可,這就叫順乘生氣。”
王若虛的性格好像很虛榮,不免有些自得,笑道:“不瞞你們,這觀勢尋穴之法,全蜀州沒有比我更精通的。”
“呵,我們也是聽了您的大名,才千里迢迢跑過來。”
倆人存著試探的心思,一捧一逗的聊了半響。小齋似乎略懂一二,每每能問到點子上,勾的對方瘙癢難耐,破例多說了幾句。
這王若虛或許不會道法,但在風水學上,倒是蠻有造詣。
聊過之後,倆人藉口要請示老闆,便起身告辭。對方也沒在意,這種生意本就隨緣,不能指望每次都能成交。
而他們出了客舍,還沒走多遠,顧璵忽然耳朵一動,就聽裡面隱隱約約的傳來對話聲:
“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出去。”
“師父,這次去哪兒啊?”
“不去哪兒,就在羅璧轉轉。”
“那有什麼意思,誰請的您啊?要不我幫您推了……”
“閉嘴!這是你能問的麼?”
“……”
顧璵聽了,便對小齋轉述,倆人邊說邊出了靈官廟。出來後又莫名其妙的頓了下,本來要回賓館的,卻抹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待拐過一條街,他才開口:“那倆便衣為什麼盯著這裡?難道是警方找的王若虛?”
“可能性很大,看來這事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小齋道。
“那我們明天……”
“回去再說。”
他們確定無人跟蹤,便晃了晃身形,轉眼消失在街頭。
而與此同時,在靈官廟對街的一根電線杆旁,那兩個人正低聲商量:
“他們是外地人吧?幹什麼的?”
“好像是遊客,查過身份證。”
“要跟麼?”
“算了,看好那道士,別讓他搞事就行。”
……
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大體上是李肅純和官方硬肛,可細分的話,又有王若虛師徒,以及那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傢伙。
旅店內,顧璵和小齋正在梳理思路。
“大家的目的各不相同,兇手應該想逃出去,警方應該是捕捉,王若虛好像聽命行事,不得不從……咱們就是看戲的,暫時摘除。”顧璵道。
“別的同意,王若虛我總覺得不對。”
小齋皺著眉,道:“據說他上茅山學過道,那可是上清派的祖庭。他學了這麼多年,就會看個風水?”
“你是說……”
“反正我們多留意,不排除他有什麼底牌。”
“那我們明天也得早起了,先跟著王道長溜溜。哦對了,我們最好租輛車。”
“嗯,租車一會就去。警方應該沒發現那個兇手,如果在他們後面,就比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