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等對方出招,身形刷的消失,跟著出現在青卜子身後。
青卜子對敵經驗極少,一時手慌腳亂。女童卻沒進一步攻擊,又鬼魅般消失,站在了水蘭芍跟前。
水蘭芍正想過來救,冷不丁杵著個人,險些撞上。
女童還是沒有攻擊,第三次消失。
“嗤!”
方元揮劍,狠狠劈向空處。果然,女童恰好出現在那裡,但下一秒他就瞪大眼睛。
劍明明斬了下去,卻像劃過空氣,對方的身體彷彿是張投影畫,虛虛幻幻。
噝!
仨人心中一突,暗道不妙,正思索如何對敵,又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好了!”
“師父!”
仨人齊齊奔過去,來人正是小齋。她對弟子的表現顯然不滿,訓道:“小元還不錯,你們倆是在做什麼,手忙腳亂,教的本事都忘了麼……”
水蘭芍和青卜子冷汗直流,頭都不敢抬。
小齋訓罷,又招了招手,那女童跑過來,四肢柔軟,倒也不像殭屍。
“師父,這個是什麼?”方元問。
“這是鬾僕。”
鬾僕?
方元頓了頓,忽想起本門有一套獨特的高階術法,“可是僕鬼之術?”
“不錯,正是僕鬼。”
玄皇派術法繁多,包羅永珍,基本各型別都有。其中有一門非常特殊的,簡單講,就是根據不同的特性,煉製七個不同的僕鬼,包括:
鬾:即小兒鬼,也就是這個女童。
魊:指國鬼,一國裡最有名的冤死者,如伍子胥,他就是吳國的國鬼。
魓:古星名。
魒:同上。
鬿:同上。
魙: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之畏聻。是說這個聻,比鬼還要厲害,極為罕見。
鬽:山澤之鬼。
這門術法,不知玄皇派從哪兒得來的,又或者隨手記錄,總之少有人修習,因為條件太苛刻,先要找到合適的魂,再找到合適的身。
不是說煉鬼的就是邪道,只是與玄門正法有所偏離,像李肅純的煉屍術便出自茅山,雖有些可怖,但絕不是邪法。
小齋也是好奇,苦尋多年,終於找了八具肉身。
誒沒錯,就是給老顧捏女號的那八具,像魊、魓、魙這些根本沒處尋,所以只有兩個鬾和六個鬽。
呵,女人!
她才不會為了專門懟顧璵才費這麼大勁,都是捎帶手的。
一番說明後,仨人也不再害怕,開始轉圈打量。
水蘭芍還伸手戳了戳,女童的臉蛋光滑細膩,與真人無異,只是有些陰涼,“師父,她剛才明明刀劍不傷,怎麼會是實體啊?”
“這便是鬾僕的神通。等你立下血祭後,除非敵人的實力比你高出太多,否則它自可上天遁地,尋常手段難以傷及。”
“哦……啊?”
水蘭芍反應過來,驚喜道:“這是給我的麼?”
“不錯,雖是煉製之物,也要善待於它。”
小齋一指,女童便跑到她身邊,還睜開眼睛,與真人無異。水蘭芍越看越喜,那倆人也瞧的眼熱,眼巴巴瞅著師父。
“等我找到男身再說。”
小齋一盆冷水澆上去,她可不想自己的徒弟變成死肥宅,成天窩在屋裡玩女僕娃娃。
“師父啊……”
方元還好,青卜子簡直如喪考妣,“您不是找了八具麼,就算給大師姐一個,剩下的您留著做什麼?”
“自然留著端茶倒水。”
小齋甩了甩袖子,一腳踢開小徒兒,自顧自的上山。
她來到茅屋外,感受著裡面的氣息,時有時無,時而平緩,時而躁動……顯然還困在自己的心障裡,不得自拔。
她伸了伸手,還是沒推開房門,抹身離去。
……
話說顧小飛回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師弟身死,我的心已亂,該如何自處?”
“你對他有情?”
不知,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那你閉關靜修,十日後再來告訴我。”
於是顧小飛就把自己關在茅屋裡,不吃不喝,過了十天卻不見動靜。
就這樣,十天之後又十天,十天之後又十天……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水蘭芍他們都快淡忘這個大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