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魚山添二酉,好同蟾窟映三潭。”
三十多年前,顧璵在此取寶,使得此地名噪一時。遊仙派留了三眼深潭,他取了兩眼,盧元清取了一眼,之後政府將此地封鎖,作為一個遺蹟存在。
只是三十年過去,魚山再無異動,似乎靈蘊耗盡,守備力量也逐漸撤出。
正值黃昏,暮色沉沉,夕陽斜照著山頭的衰草和殘垣斷壁,似乎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古老氣息,愈發顯得久遠悲傷。
顧璵悄無聲息的落在山頭,舉目四顧,發現什麼都沒有變。
他輕嘆一聲,縱身躍下蟾窟,直接到底。失去了法陣護持,蟾窟也不過是一方奇怪些的地洞,最下面嵌著三眼寒潭。
潭眼連通魚山的地下水,源源不斷,只沒有當初玄妙,絲絲縷縷的透著些涼意。
“看來真是氣數耗盡……”
他搖搖頭,身形一晃又來到後山的墳墓前。
官方重新修葺了一番,堂皇高大,氣派不俗,碑上刻著庹幾禪的名字和生平事蹟。
在世人眼裡,他是民國時的一方雅士,出家為道,吟風弄月。在修士眼裡,他則是遊仙派的唯一傳人,身後也不過一抔黃土,三尺青碑。
二者有些因果,若有後人在世,顧璵還能幫襯一二。怎奈老道孤寡,便只能香燭紙灰,憑弔一番。
三日後,京城。
這年頭,還能保持首都風範的城市不多了。小國頃刻湮滅,中大國成天亂鬥,能打出豬腦子來,再加上西方諸賢者降世,圍繞權力和信徒整日撕逼,簡直一塌糊塗。
夏國有混亂善良的大佬坐鎮,將內鬥降到了最低,所以政治體系基本無變化。京城還是那個京城,皇城根兒下聲色犬馬,人間百態,市井廟堂。
而在西郊的某處,立著一片恢宏建築,佔地極大,房屋眾多,正是特異局總部。
早期十年,特異局多以吃飯、睡覺、擦屁股的形象出現,充當官方與修行界的潤滑劑。後來自己培養的人才批次成熟,特異局改頭換面,真正有了執法者的樣子。
一線人員皆是先天,處長級皆是先天圓滿,人仙級高手不清楚,因為始終沒有透露。
當然國人總習慣著一種臆想:哎喲,國家那麼多秘密基地能讓你知道?真要打仗了,你就等著瞧吧!
恩,秘密基地……我們從小就信。
“顧真人!”
在院裡等候半天的局長,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又強大的波動,尚沒見人,口已先開,“真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身影從虛空中閃現,顧璵立在當場,拱手道:“好說,麻煩諸位了。”
“您太客氣了,裡面請!”
說著,幾位高層引著顧璵進樓,往下走,一直走了三層,又透過層層關卡才到了一間密室。
先是科技驗證,然後是符籙驗證,厚厚的大門這才開啟。
裡面兩個木臺,臺上是托架,架上放著兩柄無鞘寶劍。一柄呈紫色,一柄呈枯黃,光華在劍身流轉,如雲似霧,瑰麗玄妙。
這便是官方收藏十幾年的兩柄劍器,形同雞肋,擺著好看——因為沒有劍訣。
顧璵拿起一把,屈指一彈,戧!
劍身輕顫,清脆悠長。
他神念一掃之下,就已經明瞭,一柄以雷霆為意,一柄以秋枯為意。前者倒罷了,後者有些意思。
秋季萬物衰敗,生機斂藏,自然界一片蕭條,本是毀人法力、生力的手段,然事有兩面,萬物斂藏是為了度過寒冷的冬天,以待明春到來。
枯,也意味著榮。
死,也意味著生。
他心中一動,忽地想起小師姐來,那丫頭煉就生死之氣,與這劍倒是相得益彰。
局長等人見他沉吟許久,不言不語,大為忐忑,壯起膽子問:“真人,此劍有何不妥?”
“並無不妥,我來只是告知一些訊息。你們也知道,七劍出自遊仙派,如今我們發現些許蹤跡,遊仙派或有門人在世,且懷惡意,可能會對這兩把劍下手。”
顧璵並無掩飾,直接道:“你們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劍訣,拿著無用,反而會惹來麻煩。以你們的防禦水準,怕是難以抵擋,這兩把劍我就帶走了!”
此言一出,幾位高官反應不一,還有人面露憤懣。
局長最為鎮定,連忙對其使眼色,示意稍安勿躁,基操勿6!基操勿6!
“真人既然喜歡,拿走便是。不瞞您說,這兩件寶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