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位旁系子孫晉升天人境,接任國/道主。
新帝登基後,迅速平復內亂,休養生息,國力漸漸恢復。
啟元是小世界國土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綜合實力也最強的國家,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讓四鄰緊張兮兮。
此番新帝派人求親,是第一次重大外交行為。而貞陽國的明玉公主,年紀輕輕已是神遊境界,再進一步便是天人。
如此種子居然被派去和親,也不知啟元許了什麼好處……
“對了,還有一事。”
陳焉忽地想起來,道:“我聽相公說,李大人最近復起,很快會得到重用。爹爹既是李大人門生,相信不久也會有訊息傳來。”
“果真?”
陳靖大喜,一時竟有些失態。他本是派系爭鬥的失敗者,但政治這東西比天氣預報還不準,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中年窮!
如果能復起,重新為官,對自己對家族都是件大好事。
父女倆聊了很久,才算聊完了大事。陳焉喝了口茶,歇了歇,轉向顧璵道:“小七,聽說你最近上進的很,還要參加秋考?”
“上進不敢當,只是自覺自悟,比之前勤勉了些。”
“呵,誇你還喘上了,採氣進展如何?”
“託今春雨水豐潤,真氣充盈,足可施展道術。”
“那就好。今年秋考有兩個名額,按照慣例,一個會給鄉里寒門,另一個給本地望族。鹿鳴只陳、徐兩家,務必要爭一爭。徐家也就徐介拿得出手,此子雖然陰戾,資質倒不錯,也肯下苦功,不易對付。”
陳焉忽然笑了笑,道:“不過我在西川府尋了高人,為你求了兩道符術。”
說著,她摸出一個玉匣,裡面躺著兩張隱隱發光的古怪符籙。
“我跟二弟資質不足,只能走仕途經濟,你既然有資質,就得往道途上搏一搏。官、道一體,才是家族長久的根本。”
喲!
顧璵一愣,起初沒在意,聽到這終於回過味來,敢情老姐在家裡的地位相當之高啊!
貌似無害綿羊,實則聰慧過人,政治敏感度極高,更厲害的是,她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種,可能自己都沒發現的——野心!
顧璵喜歡有野心的人。
“謝謝阿姊,小弟定不負期望,秋考得中!”
…………
一席深談而返,已是三更過半。
顧璵回到住處,毫無睡意,迫不及待的取出符籙觀瞧。
修術,必先有符。陳府有五枚道符,外加一篇採氣法,這便是縣級豪族的底蘊。既然阿姊送來了新的,乾脆統一拿出來研究。
這兩張新符,一金一藍。
他先拿起一枚金符,輸入真氣,符籙一閃,嗖地沒入腦中。
他連忙靜坐觀心,進入存想狀態,不一會,空濛的意識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張泛著微光的符籙。
這符籙在識海里格外的大,上面的符紋清晰可見。他對意識的操縱妙到毫巔,像拿著一杆畫筆,順著符紋走勢細細勾勒。
而在一筆一劃之中,有隱隱氣息翻湧、匯聚。待描繪完最後一下,金符光芒大亮,符紋完成,清清楚楚的刻在了識海中。
夏國修士,學術的根本是調運靈氣;這裡的修士,學術的根本還是存想。
不多時,顧璵睜開眼,隨手一揮,身上頓時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像披掛了一件無形護甲。
他刷的抽出一把劍,狠狠往胳膊上斬去。
當!
發出了金戈之聲,光芒微顫,毫髮無傷,精鋼所制的長劍卻被崩掉一個口子。
“防禦力可以啊!難怪曹化彰說武學無用。這護甲披上去,只要真氣撐的久,任你刀砍斧剁都沒事。
這符籙銘刻識海,道術自成,那反過來是不是……”
他似想到什麼,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回來,手裡多了些符紙硃砂。將符紙鋪在案上,筆沾硃砂,依照那符紋所示,真氣運轉,一氣呵成。
“果然!”
他拈起這張自己畫的金甲符,與最初那枚並無兩樣。
直到此刻,他方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以存想為根,以符籙為本!二者的關係就像雞生蛋,蛋生雞,也不知上古先賢是怎麼創出的體系?
顧璵趁熱打鐵,又拿起那張藍符,按照之前的方法成功銘刻,卻是一道水龍術。一攻一守,威力都不錯,比陳家的道術要強幾分,陳焉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