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律的臉有些發白,卻行若無事,笑道:“你若是覺得這樣能讓你開心,你就再用力些也不妨。”
那手果真的往下用力七分!
血頓時染紅了錦袍,一點一點地向外擴散開來,他半邊手臂頓時陷於癱瘓狀態。
媚流笑得極開心,道:“阿律,你的肩膀為什麼會流血啊?難道你也中蠱了?”
“對,中了你的蠱,這下你滿意了?”
收回手,那美手已經染了他身上絲絲血跡,媚流將那手撫上他的臉:“我怎麼會開心,中了蠱,要解蠱,這一次又需要誰的鮮血?”
他俊朗的臉帶去一絲絲血痕,笑容不變:“你的心。”
“可惜我不會給。我的心很寶貴呢。”媚流收回手,有些厭惡地皺眉道:“這些血真髒,沒有蠱蟲吧?我可不想再遭受一次冰蠱之災。”
“放心,沒有。”廖律的拉過她的手,用一塊溼潤的方巾輕輕地拭著她的手心,直到她的手恢復粉紅自然光澤,笑得還是那麼溫柔。
媚流的話,一句比一句尖利,他一句一句地接受下來,好像他們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肩上的被銀雀所傷的大創口,被媚流壓得半個身子都麻了,他似乎沒有發覺。
“吃完了,我該走了。媚流的精力有限,恐怕幫不上阿律的忙啊,阿律想要讓龍幫躲過正道的追殺,怕是有點難。”媚流的自始至終都甜蜜得像在山中戀愛時一般,但是話語間,分明而無情地告訴了他,想要用柔情來收攬她,那是妄想。
“龍幫是你們無情門洗白的一個重要工具,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過龍幫,我廖律還不至於傻到與虎謀皮。”廖律道:“我只看看你,如此而已。”
他知道她不信,一個要殺她的人說想她,這話怎麼聽怎麼諷刺,只是他剋制不住衝動想要說給她聽。
他知道她受了蠱,卻萬沒有想到黑龍壇主給她下了冰蠱,他以為只是一般的子母蠱,或是睡蠱,讓她行動不成的蠱,任何一個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給這麼重要的祭人下冰蠱,她要是死了,神丹就再也喚不出來,誰會想到那個黑龍壇主,竟然愚蠢至此!
當他知道黑龍壇主下了冰蠱時,已經是媚流凍死,北藤狂瘋狂報復攻入地底的時候,當然這樣的理由他知道媚流不會想聽,也沒有必要聽了。
反正他想殺她,是個不爭的事實。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女人與龍幫,誰重誰輕,這是不必說的,自然是龍幫重,媚流在他的私人感情中佔了最重的地位,但是相比於龍幫,仍舊差了一截,時至至今,要是一切能再倒回,他可能還是選擇血祭。
“我是我派人相請,你會來嗎?”他笑道。
“自然會,我會攜帶一百隻銀雀來感謝幫主的大恩哪!”媚流的仇恨的目光帶著冰冷笑意在他的創口上一掃而過。
從小閣樓出來,媚溪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廖律究竟想幹什麼,上次攻我們的無情門的駐處,這一次又把你騙去,根本什麼事也沒有幹嘛。”
“他是來示威的,我們無情門再怎麼剿滅他,他仍舊能在江湖上混出他的名望。這就是他的目的,這是警告我們無情門,不要太欺人太甚,否則上一次獨身守無情門,這一次我把騙去,下一次誰知要幹什麼呢。”媚流道。
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們沒有回頭,只是往路邊微微避了避,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大聲道:“玉睿!”
媚流驀地驚回頭循聲音處望去,那個聲音的主人不正是玉睿的大師兄高騫嗎?
與他對面的人正是玉睿,兩人在媚流身後一個街口相遇,玉睿笑著恭迎,高騫卻似乎有什麼事極其憤怒,見到他便飛身撲過去,一掌把他打至街邊。
“你這個混蛋!我代替你爹孃打死你這個混蛋!”
“大師兄!”一掌打來,玉睿的嘴邊便有了血絲,路人驚慌著走避。
高騫大聲罵道:“沒爹沒孃的不孝東西!今天不打死你,我不當你大師兄!你!”
二話不說,上前又是一拳,玉睿悶哼一聲,正中胸口,身子向後飛起,一排菜攤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高騫幾步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又是一拳!高騫的功力略高於玉睿,一拳接一拳,都是實打實的重拳!
“你說呀,這是為什麼!你說呀!”高騫如瘋了一般,又是一拳打在他小腹上,終於一線血絲從玉睿口中流下,人群驚叫起來。
“你竟然要——”
“大師兄!”玉睿驀地像一隻觸怒了的花豹猛撲上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