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鄭氏子孫之手,你我萬年安康就可保證。”
鄭克臧這話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上他所想的還沒有說出來,否則更會讓鄭聰等人驚恐莫名。是的,沒有人會在王朝新肇之初就想著其滅亡的一日,歷朝歷代雄才偉略的開國之君或許明白遲早終有鼎革的一日,但也不會如兩世為人的鄭克臧如此通徹如此毫無忌憚。
鄭聰等人還是不肯,只是叩首道:“還請王上收回成命。”
“起來吧。”鄭克臧堅持道。“又不是讓你們葬在王陵之內,只是在周邊就近處安眠而已,如何有什麼大礙,莫不是爾等心中有鬼,不敢直面先王?”
鄭克臧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鄭聰、鄭明、鄭克爽等人又如何敢再推託,只好一個個站起來,此時就聽鄭克臧繼續道:“走,陪孤去看看陵區的戍衛。”
為了守衛這一片大約二千餘頃面積的山林,鄭克臧在明代陵衛和清代總管內務府大臣的基礎上設定了由內務廳和宗人府聯合派員組建的陵務處,置郎中兩員,一人留守京師、一人駐東寧陵區現場,兩人各有副手員外郎一員,分別負責文書往來和具體的陵區管理。
除了內廷陵務處外,禮部還在陵區設有奉祀主事一員,駐留安平城堡的禁衛軍也在陵區內分駐一個團的兵力。陵務處陵區郎中、禮部奉祀主事加上禁衛軍分統三人組成陵區的最高管理機構………東陵承辦事務所。此外,東寧留守對陵區有監管的權力並承擔領導責任,南洋艦隊及駐防東寧的龍驤軍也對陵區有協防的義務。
“王上,臣以為陵區周遭山林眾多,以一團兵力日夜巡守或有不足。”等看完駐軍的營盤,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鄭克舉突然進言道。“臣以為承天府、萬年州或也應該分擔一部分責任,譬如增設一兩處巡檢司之類。”
“有些道理。”鄭克臧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從某種角度來說,鄭克臧並不擔心大夏朝存續期間有什麼人敢膽大妄為的前來盜墓………即便是島上那些桀驁不馴生番也不可能輕易殺到東寧的統治腹地來………倒是某些周邊的百姓可能回來盜採林木,這個時候用禁衛軍來對付百姓就顯得有些過了,倒是鄭克舉的建議較為合理。“且記下。”鄭克臧向隨行的內侍吩咐道。“著萬年州在陵區增設巡檢司兩處”
“老大人,下官以為鄭逆往東寧祭拜鄭成功和鄭經二寇,這對本朝而言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北京城內李光地的府上,一名大鬍子的漢員正衝著半倚在太師椅內的老狐狸侃侃而談著。“此時只要我朝南下,海逆必然排程不靈。”
“張大人此言不妥。”還沒等雙眼微眯的李光地開口,旁坐的另一人就插了一嘴。“而今時至嚴冬,天寒地凍,大軍行動不便,又如何能輕易南下,再說了,海逆沿淮嚴防死守,又在河南廣佈騎哨,朝廷大軍若無一擊制勝的可能,還是不要輕易出擊的為好,否則鄭逆雖遠在千里,卻也能從容回返。”
“東寧離武昌豈止千里之遠,鄭逆沒有可能這麼快反應過來的。”字汝作的山東按察使張霖卻對反駁者的話不以為然。“再說了,朝廷練兵多日,幾百萬兩銀子都投下去了,難不成因為天寒地凍就不能出兵了?昔日李愬雪夜入蔡州”
這典型是不知兵者在胡說八道,李愬雪夜入蔡州不過是七十里地的奔襲,所部不過萬人,而要撼動鄭軍南線防務,動用十幾萬是最少的,單單為這十幾萬人運輸糧秣就要數倍的民夫,在大冬天徵發這麼多的民夫結果只能是還沒有跟鄭軍開戰先要平定內亂了。
“陝西扶眉上報有暴民搶冬作亂,甘涼也有回民反叛。”之前反駁張霖的刑科給事中湯右曾也不是軍事專家,但他根據各地題本上的報告作出反駁。“再加上鄂羅斯和準格爾在外虎視眈眈,這個時候輕易南下,焉知道不是禍國亂政之道。”
“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鄭逆篡位成功,眼睜睜看著重現南北朝的一幕嗎?”張霖雖然是漢軍鑲白旗的出身,但在對待鄭軍的問題上,他顯然比滿洲主子更加心切,其中關竅在於丟了半壁江山後大批漢軍旗及漢族官吏晉升困難,遭遇天花板的他們自然希望在戰爭中與祖輩一樣,用漢人的血染紅自己的頂子。“何況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南富北窮,此消彼長,怕是日後本朝再無南指的可能了。”
“汝作兄,你的心情我理解。”李光地幽幽的開口了,由於鄭克臧將其列為漢奸典型,安溪李氏也因此受到株連,所以他對鄭氏是恨之入骨的,不過恨歸恨,他還是要以康熙的意思為自己行動的準繩,所以當聽到以張霖為代表的一部分提出激進策略後,他不得不出言安撫。“老夫也恨不得生啖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