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都去過。”周執事家的如實回答,對於大太太現在摸不著門道的脾氣和情緒,她只能小心應對。
“太太,要不要告訴老夫人二小姐的婚事?”
“告訴那個老不死的有什麼用?她還能做什麼?”大太太不高興的訓斥,可是那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表情突然又變的高興起來:“讓她知道了,興許她能死得快一點。”周執事家的聽到大太太的話,只是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失聰,只能假裝軟了一下腿。
大太太這才眯著眼睛說道
“碧落終究還是聰明的,不過,她的聰明也到頭了,明天你就去太子府給碧馨帶話,就說她想要的,我都答應她,不過她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一切免談。”大太太倚靠在美人榻上突然有些疲倦,不想在說什麼。
周執事家的早就等著大太太能快點放她出去,這樣心驚膽跳的彙報她還是頭一次,更何況這一次她還是欺騙了大太太,不知道將來那小哥上門來,太太知道了詳情,到時候她會怎麼辦?
想著想著,她已經從大太太房間裡面退了出來,在關門的一剎那時間裡,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將死契偷來,然後自己一輩子也攢了一些銀兩,足夠將來的生活。
到時候和老頭子,女兒一起回鄉下,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啊,總比一天這樣提心吊膽的強啊。
雖說現在已經不像那十多年前那樣總是被噩夢驚醒,可是如今她一看到三小姐的眼睛,她的眼皮就突突的跳個不停。三小姐的眉眼是越來越像那個讓大太太恨之入骨的二姨娘了。
想到二姨娘,一陣寒風又猛地鑽入她的脖子,周執事家的凍的直打轉,牙齒都在咯吱咯吱的顫抖,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到老頭子身邊,跟他說說一起逃跑吧。
走了沒兩步,她又後悔了,自己的男人是個什麼樣子,她最清楚了,他怎麼可能跟著自己回到鄉下。
最後周執事家的只得垂頭喪腦的耷拉著腦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炕上被燒的火熱,自己男人早就坐在熱炕頭上等著她,周執事家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想開了一樣,她知道大太太那麼多事情,這樣一走了之又能走到哪裡呢?
算了算了,就跟在她的後邊吧。反正自己只是一個奴僕,主子吩咐的事情,只能照著辦,這是她的命數。
陳府裡,今夜有人哀聲長嘆,*宵苦短。
有人心酸今夕不知何夕。
有人獨守空閨,夜夜不安眠。
有人吸著煙管,放縱於不真實的夢境。
。。。。。。
平親王府內,薛成安握著碧凡的小手,兩個人相偎相依。
“我不在府裡的日子,你要管好這個家,浩宇也不小了,很多時候你不用太過遷就他。”薛成安五指伸進她的長髮,一下一下輕柔的撥動。
似乎在撥動她的心絃,扣在她內心的柔軟,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漸漸在那原本波瀾不驚的湖面盪漾開來。
“嗯,你放心。”碧凡點點頭,在他的懷抱中溫順的像只小貓,哪裡還有那時在關外闖蕩的蠻橫。
“你身邊的人,若是不喜歡也都你做主,你知道我身邊一向不喜歡有丫鬟跟著,嚴嬤嬤是府裡的老人,有什麼事情可以喊她。”他眼神溫柔,愛憐的在她柔順的長髮上輕輕一吻。
這樣也算是提醒了她注意身邊那個落夕的丫頭。
果然碧凡似乎是意料到了什麼抬起她如星辰般耀眼的雙眸注視著薛成安:“你是說落夕吧?”
薛成安沒有說話,不肯定也不否認。
這些都是她這個女主人應該做的。
“其實她的一舉一動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誰派來的,她究竟知道多少,我走的這三年,陳府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和香寒都不清楚,我必須要找個人問明白,所以落夕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突破口。”碧凡手指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畫著圈圈,臉上既不是委屈的表情,也不是興奮的神情,那是一種淡淡的憂傷。
一種在心底揮之不去的痛。
“可是,你又害怕為夫會對他動了心思,所以就索性一直泡在木桶裡等著我回來?”薛成安將碧凡的身體抱起來,徑直坐在自己的腿上,讓她的目光和自己直視。
據說四目相對的時候,只有心虛的人才會率先躲開那灼人的目光。
他們兩個之間的較量向來都是以碧凡的率先的退敗為開始的。
“被我說中了?”薛成安手指捏在碧凡兩顆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