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諸侯,令天下人敬服相向於商王朝的領導。兒臣以為,此事乃是避免困獸猶鬥、魚死網破的典範。”
他言語間略說得快了些,嗆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雍正聽了竟難得耐心地叫人給他端了把椅子來,要聽他將話說完:
“…因此兒臣在狩獵數日後,心中忽生憫念,覺得上蒼既有好生之德,也大膽想學一學前賢的榜樣,將捕來的獵物全放掉了,請父皇責罰”
這事來得實在突然,大臣中頓起一陣議論聲,而寶玉站在人從中,以手托腮,他的神情既似在苦苦思索,又彷彿是參透了一局乾坤妙局的玄機。
此時卻見雍正望著自己這個七兒子,眼中的神色差不多是說得上是慈祥了,此時的他像一個父親多過像一個皇帝。事實上,這還是寶玉第一次見雍正在臣子面前露出這等表情。
但是他卻在心中嘆息。
嘆息這個機關算盡的七皇子與帝位無緣。
——這隻因為眼下這個帝位絕不是靠仁字就能坐上去的,老七就算能以這仁字打動得了雍正一時,但頭腦發熱的父親總有清醒的時候,清醒的皇帝絕不會糊塗到將皇位交到一個只會說漂亮話而無實際成就的中庸之才手上。
接下來其餘皇子陸續歸來,見了六皇子弘興面前堆積如山的獵獲物之後,都意興闌珊地說了兩句交差了事。雍正也不為己甚,安慰兩句便讓他們侍立一旁。
看看已是近午時,遠處塵土飛揚,又歸來一隊人馬。只見這隊人馬精神飽滿,士氣高昂,人人都是昂首挺胸,獵物都一色的拖在馬後,端的是雄赳赳氣昂昂。歸來的正是十四皇子的部下。
諸位大臣見了這等陣容,先在心中叫了一個好字,無論如何從軍容來說,這位十四爺的觀瞻便要好上許多。而弘興面上笑嘻嘻的似無所動,可寶玉已留意到他的手掌已握成了拳頭。
弘櫟一身金甲,“嘩啦”一聲跳下馬來,大步行到雍正面前,單膝跪下稟道:
“在獻上獵物前,兒臣有事啟奏。”
雍正淡淡道:
“准奏。”
“驍騎營第三,第七統領不從軍令,兒臣已將他們軍法處置!”
在場的人自然知道軍法處置是什麼意思,連雍正也有些動容道:
“第三統領不是阿濟布?他是鰲拜的兒子,乃父於我大清有極大功勞,他犯了什麼軍法,惹得你要殺了他?”
不待十四皇子回話,他身後有十餘名兵士已鼓躁起來,面有不平之色,顯然其中大有隱情。寶玉與弘興面上同時露出會心的微笑。雍正卻見事不協,喝道:“此時乃是田獵的受祭大典!其餘事以後在議!”頓時以無上君威將之強行壓制了下來。
接著向著自己這個十四子冷冷道:
“你的獵物呢?”
弘櫟面沉如水,將手一揮,自然有人將一頭頭洗刷得乾乾淨淨的獵物呈上。數量卻是不多,大概只有十餘頭。弘興見狀心中大定,在旁邊忍不住笑道:
“十四弟先是殺人立威,但還是隻得這點東西,可見阿濟布白死了。”
弘櫟冷冷地看了這個六哥一眼,這一眼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目中無人。反唇相譏道:
“總比有的人弄虛作假,濫芋充數的好。”
這一下正好刺到了弘興的痛處,他像被戳了一刀也似的跳了起來,怒道:
“老十四,你有話說清楚,不要藏頭露尾的糟蹋人!你派來行刺我的刺客首級我還留著的!”
雍正見自己這兩個兒子又在下面衝突起來,而且相罵的話更是不堪入耳。雍正心中的無名怒火頓時升騰起來,怒喝道:
“你們兩個畜生,自己看看像什麼樣子,成什麼體統!在這等場合上互相攻擊,哪裡有半點皇家的體面?來來來,來朕面前說!要不要朕來給你們評評理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懸念
因為方才兩人各自都將對方的痛腳吼出,情知自己有極大的致命弱點被握在對方手上,一旦將臉撕破就是兩敗俱傷之舉,反到便宜了其餘的皇子,此時本來意見相左的兩人反而均不約而同的一致起來,先是弘興服軟道:
“回皇上,方才那些不過是兒臣口不擇言的胡話,當不得真的。”
弘櫟見這個六哥服軟,他此時對於這場比賽也有必勝的把握,心中也不願在這些閒事上旁生枝節,也不為己甚地道:
“兒臣之前也只是長途跋涉昏了頭,隨口說說罷了,六哥不要往心裡去。”
雍正所喜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