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在乎中原人的圍攻?還記得我對玄智說過的話?我本無心江湖事,但若有人執意不肯放,就別怪我辣手無情。”桀驁凌厲氣勢逼人而來,一時無不色變。
“你所仗的權勢熏天,我所恃的性命一條,不妨試試誰輸不起。”
說的是極狠的話,語音卻平靜逾恆。
蕭世成的目光閃爍不定,靜寂的一角與宮苑的熱鬧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送來了瓊花的清香。
對峙良久,蕭世成突然一笑,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世子形象。
“如此良夜,盡說些煞風景的話,確是我的不是,請葉姑娘勿怪。”
“哪裡的話。”迦夜也笑了,殺氣褪得分毫不剩。宛若一片隨風飄落的雪羽,點塵不驚。“我來江南但求平靜渡日,還望世子成全。”
偶遇
望著兩人的背影,蕭世成長嘆了一口氣。
“你說對了,她果然不可收服。”
赤朮也在目送,神色有些複雜。
“離了天山,她仍是雪使。”
“她真這麼厲害?”他不甘心的自語,對答案一早是心知肚明。
“世子也見識過了。”想了想,赤朮不無自嘲。“當年她身中青珈散仍從密室逃了出去,還殺了我六名親隨,至今仍想不出她是怎麼做到。”
“真是可惜……”
“井水不犯河水或許是件好事,她承諾不會再插手謝家的事。”
“那是因為我不可能再有機會。”蕭世成冷冷的道。“恢復南郡的勢力起碼要五年。”
“此番失手純屬造化弄人。”原本該在西域的魔星居然牽扯進來,巧合得令人嘆息。
“謝雲書……算他好運。”
“世子不打算宣揚?”
“她說的對,我賭不起。”蕭世成浮出一絲絕不會在人前顯露的無奈。“再說徹底激怒了謝家只會更糟,眼下還不是時候。”
“世子英明。”不知為何,赤朮暗裡鬆了一口氣。
蕭世成默然片刻。“她和謝雲書究竟是什麼關係,不像單純的主奴。”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他也不期待有答案,自顧自的尋思。“以謝雲書的身份自甘居於人下,一言不發……也算異事。”
迦夜在侍女的指引下步出宮苑,彩繪富麗的迴廊側面來了一位紫衣麗人,身後跟著低眉順眼的侍奴。發上金飾累累,步搖隨之輕晃,行過處處生香。雙方錯身而過,未出幾步,麗人驀然回首,直直的盯著已出月門的人。
呆愣了片刻,拔足飛快的穿越迴廊花徑,匆匆奔上了臨近的角樓,氣喘吁吁的望著踏上山道的身影。
黑衣俊貌的男子幾乎融入了夜色,與纖小的素衣女孩並肩而行,高挑的宮燈下,女孩仰起臉說了句什麼,男子面上閃過微笑,冷峻的氣質瞬時柔下來。
她久久的注視,直到夜色完全吞噬了兩人的蹤跡。玉手緊緊捏住了羅帕,壓住了心底的一聲驚喊,無法抑制的愛恨呼嘯而來,清淚如珠滑落了粉頰。
“公主,公主……”身後的侍奴趕了上來,不知所措的看主人痛哭,暈花了濃濃的眼妝。“您怎麼了,王爺還等著您過去,再晚怕要發火了……”
哽咽了半晌,重新理好了妝容,她順著被意外中斷的路來到了宮苑深處,堂皇奢華的寢殿正中置著一張大床,點著西域秘製的合歡香,幾具雪白的女體如蛇糾纏不休,淫靡的氣息充斥滿室。
床上肥胖的中年男子不耐的用力一拉,她軟軟的跌倒在床邊,戴著玉扳指的粗手毫不留情的撕掉了半邊衣裙,按上了酥軟的胸。
“來這麼晚,越來越來不聽話,還想擺公主的臭架子?”男子粗魯的捏撫,她忍痛擠出一個媚笑。“王爺錯怪了,莎琳聽說王爺傳喚,一時歡喜得不知穿哪件新衣才好,沒想到反誤了時辰讓王爺久等。”
似被取悅了少許,男子略為放輕了力道。“穿哪件都一樣,反正……”隨著一聲裂帛輕響,最後一點衣物離開了身體,姣好玲瓏的曲線在燈下誘人血脈賁張,粗喘越來越重,男子翻身摁住了柔軟嫵媚的身體律動。肆意的舉動打翻了置在床邊的銀盃,鮮紅的葡萄美酒在波斯地毯上流淌,無聲的滲入了一片雪白,留下了抹不去的印漬。
“大哥找我?”
步入迎客的大廳,謝曲衡正與一名青年客套的交談,聞言側過頭來。
“三弟,這位是玉隋玉公子,剛從北方來。”
一位青衫玉貌、氣度從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