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殿。
兩人來到殿外。
那劍客雙手一叉,朗聲道:“公子,玉姬已至。”
公子出低沉的聲音飄來,“令她進來。”
“諾。”
“玉姬,請進罷。”
玉紫應聲踏上了石階。
殿中,一襲黑裳鬆散地披在身上,冠冕摘下,黑髮如墨一樣披滿肩頭,白皙俊美的臉,在黑髮黑衣中,顯得無比的透明和幽靜的公子出,正懶懶地倚著塌,翻看著手中的竹簡。
玉紫悄手悄腳地走到他身前。
她站在那裡,見公子出頭也不抬,似是不知道自己進來了。不由腳步放重,向前走出一步。
公子出還是沒有理會。
玉紫輕咳了一聲。
這一下,公子出動了。他慢慢地放下竹簡,眸光從睫毛下透射而來,黑亮而深幽。
他靜靜地瞟了一眼玉紫,便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竹簡。半刻後,他輕而舒緩的聲音傳來,“聽聞你方才,賺得一兩金?”
咦,這話,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他的耳裡了?這,他不會覺得自己與太子府牽扯太多,而要把自己驅離吧?
玉紫想到這裡,心中一凜,那滿腔滿腹的快樂和滿足,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她低著頭,訥訥地應道:“然。”
“你與太子,早已相熟?”
……“然。”
“詳細說來。”
“妾曾是他府中之姬,因礙了吳袖夫人的眼,被她打傷後扔於野外。幸遇我父,得以重生。”
玉紫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省頭省尾略中間地交待了這席話後,她的聲音一提,急急地向公子出求道:“太子府中,如妾這樣的姬侍多矣,太子早就忘了妾了。公子你……”
她沒有說完,這時的公子出,緩緩抬頭,朝她淡淡地一瞟。這一瞟,隱隱帶著幾分明瞭,幾分冷意,幾分嘲諷。對上他這樣的眼神,玉紫一下子變得狼狽起來。
白著臉,巴巴地望著公子出,玉紫的聲音一下子極弱極弱,“公子你,你休要棄我……”
這聲音,宛如微風拂過樹林,直似雨點打在竹林,極清,極軟,極迷離,還有著一分暗啞。
這是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可以讓人由腳心癢到心坎。
公子出把竹簡放入几案,抬頭看向她。他的雙眼變得明亮之極。
看著看著,他溫柔地說道:“抬起頭來。”
他的聲音,極溫柔,極溫柔。
玉紫的心,突地一下竄到了嗓子口。她暗暗想道:慘了,玩過火了!
她沒有抬頭。
公子出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
他聲音微沉,再次說道:“玉姬,抬起頭來。”
玉紫低著頭,輕輕地,弱弱地說道:“妾,不敢抬頭。”
“何故?”
“妾,妾不願侍寢!”
多坦白啊,這話,簡直是太坦白了……
公子出閉上雙眼,嘴角緊緊地抿成了一線。因抿得太緊,那唇色直是泛著青。
當他重新睜開眼來時,眼神中,又是那一派溫和高華,風淡雲輕。
他拿起几上的竹簡,一邊翻看,一邊說道:“玉姬。”
“在。”
“聽聞,你得金後,愉悅非常?”
誰說的!
玉紫雙眼瞪得老大,她反射性地把左袖朝懷中縮了縮,看向公子出的眼神中,已有了一些警惕!
公子出瞟了她一眼。
在瞅到她的神色時,他明顯的怔了怔。轉眼,他的嘴角一挑,又笑了。
這一次,他笑得很愉快。
他揮了揮手,道:“出去吧。”
啊,這就出去了?玉紫警惕地看著他,總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
直到踏出了殿門,玉紫還回過頭,朝著公子出看了一眼。午後淡淡的陽光中,他的側面明暗不定,呈現在光線下的肌膚,泛著玉質的光芒。光是那一點點光芒,便貴氣逼人而來。
玉紫迅速地回過頭,朝外面走去。
出乎她意料的,這一下午,她過得很輕鬆。第二天,她也過得很自在。也不知公子出是出去了,還是被那些韓國美人纏住了,竟然都沒有再召她相見。
第三天,玉紫直睡到臨近中午,才懶懶地打著哈欠,起了塌。
就在這時,一個尖哨的聲音傳來,“玉姬何在?”
玉姬放下掩著嘴的手,應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