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是因為髒而掩蓋了真面目。她現在在雜工中,這種髒不顯眼。真到了公子出身邊,必會洗得乾乾淨淨,那時,她就難掩真面目了。若被人看出是女子身,麻煩會更多。所以,沒有足夠的利益,隨侍這個活,還真不值得幹。
公子出眉頭一挑,俊美貴氣的臉上,再次露出那淡淡的笑容來。而站在公子出旁邊的那劍客,已是沉著臉低喝道:“不問責任,只問利益。真是一個匹夫小人!”
這下玉紫可不幹了,她抬起頭,盯著那劍客朗朗地回道:“我衣食難繼,家有老父。當此之時,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君若說我是小人,那我便是小人!”
玉紫這話一出,公子出眉頭一挑,他的嘴角向上一揚,雙手一拊,道:“拿刀幣來。”
“然。”
一個劍客向玉紫走來。
他的手裡端著一個木製托盤,上面黃燦燦的一大堆刀幣。
玉紫只是看了一眼,便轉回了頭。
公子出看在眼裡。他接過托盤,送到玉紫面前,道:“賜給你這小兒。”他身為一公子,親自把這錢幣送到玉紫面前,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小兒,是個又髒又土的庶民。
玉紫沒有接,她抬頭看向公子出,問道:“君不用我?”
公子出笑著點了點頭。
玉紫把托盤慢慢推回,她朝著公子出眨了眨眼,笑得極為燦爛地說道:“無功不敢受祿。”
說罷,她朝著公子出深深一禮,退了出去。
公子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無所謂的笑了笑,順手把托盤遞給身邊的人。倒是他身邊那劍客說道:“這小兒,雖重利益,偶爾吐出的話,實有文采,進退處事,也還從容。”
玉紫一直退得遠了,直到公子出的馬車,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才吐出一口氣,伸袖拭了拭額頭,嘀咕道:“這種貴人,就算一句話不說,可那氣勢便可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的心,到了現在,還在砰砰地急跳。玉紫看著遠方的山巒,暗暗想道:這些正牌的貴族,居然一眼便可以看出,我這人是冒牌貨。這樣對我不利的,以後,我要學一學了。
隱隱的,玉紫發現,自己的心,是有著悵然若失的。面對公子出,有那麼一片刻,她甚至想向他展現自己最美最好的一面。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當玉紫多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便把公子出拋到了腦後,又開始尋思著,要怎麼才能賺到刀幣。
一陣馬蹄聲傳來。
宮來到玉紫身邊,朝公子出的馬車看了一眼後,擔憂地問向玉紫,“怎麼會被公子出相召?”
玉紫回道:“兒魯語說得好,公子出便召我一見,見我後,又不中意了。”
宮吁了一口氣,笑得很歡:“我兒安好便妥。”
“恩。”玉紫大力地點了點頭,燦爛地一笑,她看向遠方的山戀,對自己也對父親說道:“天無絕人之路。”
宮呵呵直笑,滿足地說道:“我的兒,出口便是華章。”
與關愛自己的父親在一起,總是快樂而輕鬆的。玉紫與父親聊了兩句後,又跑到路旁,與魯農們交談起來。
在這種走走停停中,又是一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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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車印
昨晚來了一場大雨。
照樣,在公子出領著眾人跳了一場避邪之舞,又被熱騰騰的火焰烘了一晚後,眾人都是安然無恙。
直到這一次,玉紫才發現,原來每輛驢車的車轅下面,底座上,綁上幹樹枝,為了便是這一刻。
一大早,東方的太陽,剛剛冒出半個頭,玉紫便起來了。
她洗漱過後,便在草地上走動著。
這草地上,到處是牛的蹄印和牛屎,看來,這裡靠近一個城邦啊。
而草地上印痕最多的,卻是車輛的壓痕。
玉紫已經知道,這一個商隊,運送的是齊國的桑麻綿緞等紡織品。
所以,這些壓痕多數很輕。
玉紫一邊看,一邊低低嘆息:可以吃的野菜是有不少,可是都需要大量的油煎炒才香,不放油的話,弄出來也是豬食。
她低著頭,信步在草地上走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一大堆車輪壓印當中。
突然,玉紫停下了腳步。
她歪著頭,細細地瞅著幾個壓印。奇怪了,往日她尋找食物,天天看到這些車印,可這種壓印,直到今天才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