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軀,又怎及得上女兒的美妙?”
宮策馬趕上玉紫,見到女兒笑意盈盈,竟然一直跑到商隊最前列去了。他剛要叫回女兒,便看到玉紫跑到道旁的魯農面前,蹲下來問張問西,他暗歎一口氣,把亞剛才的一席話,所引起的擔憂吞了下去。
玉紫很開心,也很感慨。這種感覺,一踏入這片土地,便時不時地湧現。
望著道旁的普通庶民,這時的她,真有一種回到家鄉的快樂。
蹲在一個魯農前,玉紫指著一個蒙著牛皮的竹筒,好奇地問道:“此中何物?”
“漆也。”
那魯農笑呵呵地回答著。
漆?
玉紫想了想,便搖了搖頭:這東西,在齊國應該也有,不值得帶回去。
於是,她指著另一個陶碗,又問道:“此中何物?”
魯農還沒有回答,一個低沉優雅,帶著淡淡笑意,動聽之極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這小兒,也是商隊中的?魯語說得如此之好。昔,你且上前,請他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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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公子出
事實上,那人的聲音如此動聽,玉紫聽在耳中,不由自主地轉過頭,順聲看去。一個身穿上裳下襦的深衣,頭戴帽子的武士來到玉紫身邊,只見他微微躬身,雙手一叉,極為有禮而客氣地說道:“小兒,我家公子有請。”
玉紫本是商隊中人,又是地位低下的雜工,這武士這一禮,施得她都不自在了。她連忙回頭,站起,叉手還禮,“敢不從命?”
她這話一吐出,那武士馬上問道:“小兒吐字頗雅,你識字?”
不等玉紫回答,那武士已領著她,來到十步遠的馬車前,朝馬車主人說道:“公子,此兒便是那以字賣錢之人。”做庶民雜工打扮的,只有玉紫一人識字,因此這劍客問也不必問。
玉紫臉有點紅,她連忙聲音一提,解釋道:“小人衣食難繼,手不可縛雞,舞不得刀劍,家父也已年邁,便想用胸中所學換取錢幣。”
馬車中一陣沉默。
接著,車簾晃動的聲音傳來。
一個青年公子的面容呈現在玉紫面前。
這是一個俊美,氣質高華的貴介公子。
玉紫只來及產生這一感覺。因為,在對方那淡淡的,略帶嘲諷的笑容,在那逼人的華貴下,她竟是反射性地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平生第一次,玉紫有了一種身為小人物的自卑!對方如雲如月,貴氣凌人,竟讓她感覺到自身無比的渺小,以及市儈。
玉紫深吸了一口氣,把砰砰亂跳,又是惶恐又是渴望得到對方認可的心思壓了下去。
這,應該便是公子出吧?
公子出靜靜地看著玉紫,他笑了笑,淡淡地說道:“若胸中真有所學,可附之權貴,可求之店肆。根本無需為衣食擔憂。”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平靜地說道:“君非貴族!”
只有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卻令得玉紫的臉一陣火紅。
這是一種最直接的否認。說這話的人,甚至不是帶著嘲諷說的,他只是宣佈一個事實。
這一刻,玉紫突然覺得,自己雖是個穿越者,卻遠遠比不上本尊。若是那個魯嬌嬌的本尊在此,她一定可以應對從容。她的身上,一定有一種貴族氣質,可以令眼前這個公子出正眼相看。
玉紫深吸了一口氣。
她慢慢抬起頭來。
只是看了一眼,玉紫便又低下頭,她安靜地應道:“然,小人並非貴族。只是鄰舍貴人日夜誦讀,小人學得一二。”
她說到這裡,終於鼓足勇氣,第三次抬起頭來,堅定地看向公子出,道:“公子有何物吩咐小人?”
她這句話,聲音有點點高,語氣也有點點尖。似乎只有這樣,她才有足夠的力道面對公子出。
話音一落地,公子出笑了。
他這一笑,優雅又和善,他看著玉紫,道:“聞你魯語說得甚好,可願在我身邊隨侍?”
啊?
在他身邊隨侍?
有人用我了?
玉紫大喜,她略一沉思,便抬起頭,十分認真地問道:“不知公子每月給我多少刀幣?”這一瞬間,玉紫在想:我這身體本是魯國貴女,又與齊國公子有牽扯,真要在公子出身邊隨侍,這些陳年舊事都有可能扯進來。除非他給了我足夠的刀幣,否則我不能幹。
玉紫更知道,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