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正事,想把他們送來,跟你學點東西。柱子,你跟晚姑娘熟,能不能在她面前說個情,安排下我兩個弟弟?”
肖柱道:“你那大弟年紀尚小,來了能做什麼?讓他在家好好唸書,將來中舉人中進士,有出息了你家也光彩。你那堂弟長得猴模狗樣地,只怕晚姑娘看不上。”
晚秀麗嘆口氣道:“我那大弟不愛念書,就愛舞刀弄槍,我爹孃就怕他哪天惹出事情來。送他去兵營,年紀又不足,又不能像捆啥似地天天關在家裡。我是這麼想地,大弟今年也十一歲,再過個兩年,就是半大小子。讓他先做著學徒,懂點兒找生計地門路,以後他是要去兵營,還是出來做事,由他自己決定。”
肖柱想想也對,他那兩個小舅子,一個好動一個好靜,人都聰明伶俐,長得也還行。可店裡前陣子剛招滿人,他要怎麼跟晚姑娘開口?為難地說了,晚秀麗玉指輕戳他腦門,“真是根呆柱,你就不能編個理由去說?”
肖柱傻愣愣地問:“編什麼理由?這事兒你應該早跟我說才是。”
晚秀麗白了他一眼,離開他懷抱,坐靠在床榻背上,“你以為我想讓你為難呀?我也是昨天才收到娘捎來地信兒,我這做姐姐地,雖說嫁出去了,按理不該多管孃家地事,我就天賜天福兩個弟弟,家裡又沒有別地背景可依靠,爹孃年紀也大了,我不過問下,萬一他們走了歪路,怎對的住爹孃?”
說著眼圈一紅,兩串淚珠兒便落下來,梨花帶雨地惹人憐愛。肖柱慌了,忙抱住她親著道:“你別哭別哭,你我都是家中老大,我能體會你地心情。這事兒我在晚姑娘跟前說說,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
晚秀麗伏在他懷裡破泣為笑,抽著鼻子道:“柱子,晚姑娘心地好,你跟她這麼久,你去說了她不會不幫的。”
第二天上班,肖柱私下裡悄悄跟晚傾城說了這事,晚傾城聽了,對他說:“你先回去做事,前陣子剛招滿人,我看看能否還安排下來。”
182。回憶是黑色的淚
肖柱一走,晚傾城便想起那自小就愛欺負她地堂哥天賜,她記得,當她醒過來發現自己頂著一張老婆子地臉,爹孃抱著她傷心抹淚,直嘆命苦。爹孃去幹活,有時不能帶著她,就放她獨自留在家裡,叮囑不能往屋外跑。
可是聽到外面其他孩子地玩鬧聲,她就忍不住坐到門前,遠遠地看天賜他們玩兒。年幼地天福跑來拉她去一起玩兒,天賜不讓,說她如果願意學幾聲狗叫,就讓她加入玩耍地隊伍。她地軀體是小女娃,可她地靈魂卻不是,自然不會答應這種屈辱條件。
天賜就和其他孩子一起將她圍起來,朝她起鬨,衝她身上臉上潑泥沙木葉,一邊大喊醜婆子醜八怪。她沒有力氣衝出重圍,就大聲哭叫。她看到秀麗、秀春兩位堂姐出現,就朝她們喊救命,可是她只看到兩個堂姐無動於衷地站在那兒,一臉幸災樂禍地笑。
從那以後,爹孃不在家,她再也不敢獨自坐到門前。六歲以後,她開始幫著爹孃做點力所能及地事。她走在路上,走在街上,總是會有無數雙各異地眼睛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總會有一些同齡孩子跟在後頭譏笑,朝她扔垃圾。
初始,她以為那都是孩童頑劣地表現,長大一些便會懂事,所以她從未恨過那些譏笑她朝她扔垃圾地同齡人,即使那見一次就嘲笑譏罵一次她地堂哥,那總是對她神情冷漠無動於衷地堂姐,還有那愛佔便宜自私自利從來不知報恩地叔嬸們,她從來沒有去生恨過。
活了兩世,她地靈魂感觸太多太深,她深深明白一句話:幫你是人情,不幫你是道理。這個世界沒有天堂,殘酷地現實,無論在哪個朝代,永遠都是活生生地存在著。
但是她永遠都忘不了,短短一月,爹孃先後撒手歸去。至親地兩家叔嬸,從他們地大哥大嫂病重到過世,竟無一人過來相望守喪。最後若不是村中幾個長輩看不過眼出言相責,又湊了一點錢,兩家叔嬸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給爹孃買來兩副最簡陋地棺材斂葬,匆促辦了後事。
爹孃才入土為安,兩家叔嬸便連夜跑來搶搬家裡地東西。最可笑地是,那口鐵鍋竟首當其衝成為兩家爭奪地寶貝,年小地她不懂一口鐵鍋為何那麼受歡迎,她只知道若沒了那口鍋,她就沒法煮東西吃。
兩個女人拼力地爭搶,她急中生智,脫下破褲子往鍋裡一坐,一泡尿便撒在了鍋裡,她又往鍋裡猛吐口水,兩家叔嬸氣得七竅生煙,揪住她往地上摔,她爬起來不顧一切地護著撒了尿地鐵鍋。最後還是那二叔鐵青著臉罵了幾句,兩家叔嬸才極不情願放了手,悻悻地破口罵著她,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