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到道姑面前:“中毒的是我二哥,他每到夜晚,神智就會陷入癲狂,不自覺地想咬人吸血。”
“啪”地一聲,盒蓋彈起,三朵“蝶戀花”靜靜躺在襯布上,鮮嫩得彷彿剛從枝頭擷取的一樣。
慕容虔兀自嘀嘀咕咕地交代二哥的狀況,簡靈卻是一直注視著那道姑的面色。
“蝶戀花”現形,以及慕容虔說到“夜間咬人吸血”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那道姑的長睫顫了顫,眼眸中似乎也凝聚起了水汽。
道姑靜靜聽著,驀然轉身:“此毒我無能為力,二位請回。”
慕容虔愣了。他看了看不說話的簡靈,又看了看道姑悽清的背影,疑惑道:“你不是應該提出什麼什麼苛刻的條件,然後將解藥交給我們嗎?這麼難才見到的神醫NPC,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我們來這裡一趟不容易啊。”
“速速離去,不要讓我再多說一次。”道姑的語聲隱含怒意。
“前輩,”簡靈緩緩開口,“前輩是不是有親朋好友,曾經中過類似的毒?慕容璧中此毒時日不短,興許,他的毒與前輩的故人也有關聯。如果前輩曾經因為此毒失去過至親,想必也能體會我們此刻的無助。”
慕容虔聽得目瞪口呆,而那道姑,雙肩微顫,緩緩回過了頭。
她拉住了慕容虔的左手,拂塵輕撫,慕容虔只覺手背一陣清涼,眨眼間已上好了藥包好了扎。
“你們跟我來。”就在簡靈幾句話之間,道姑態度急劇反轉。
“池濤,你怎麼樣了?你怎麼那麼傻啊?幹嘛要護著我啊,你別嚇我啊!”
簡靈與慕容虔還沒走出屋子,一陣似曾相識的聲響伴隨女子尖叫傳入兩人耳中。
“咣!”“哐當!”
這次似乎主腦計算失誤,從房頂窟窿墜入的抱成一團的兩個身影砸上了桌子,還將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哇,池濤你怎麼樣了?”摔
30、兩隻小蝴蝶&山無陵天地合 。。。
在地上的苗女打扮的女子好像女金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拉起了白衣劍士。
池濤……簡靈不動聲色地拉住了慕容虔。
“不速之客。”道姑面色一寒,拂塵一揮,巨大的氣流漩渦席捲,剛站起的兩人又摔成了一團,皮球似的從屋頂窟窿彈了出去。
慕容虔看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簡靈也沒來得及看清池濤身邊的女子是誰。
“走。”道姑沉身一喝,領步開路。
*
風聲蕭蕭,夜雨悽迷,道姑在一處墓碑前站住。
她一寸寸撫摸碑上刻字,低聲呢喃:“先夫皇甫流雲。”
“皇甫!”簡靈失聲驚呼,“你該不會有個兒子叫皇甫水月吧?”
任務面板上,某個任務的描述文字變了,而簡靈卻沒有注意。因為她攢了很多工,多到無法逐條閱讀。
道姑卻沒有被“皇甫水月”這個名字觸動,她彷彿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目光迷離:“當初,我是獨步江湖的女神醫,他是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又是一曲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悲歌,與以往不同的是,阻止他們的不是雙方的父母,而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
即便皇甫流雲願意為她放下一切殺戮,隱居山林,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大俠”們也不依不饒,窮追不捨。
其中,有個人特別賣力。這人就是因為她的存在,而一直在醫界排行第二的醫仙蘇千寒。
這人追殺他們倆,到底是因為“正義”,還是因為對“醫界第一”的名頭的眼紅,就沒人說得清楚了。
本來,以皇甫流雲二人的功力,是不懼這幫跳樑小醜的。
可是,不幸的是,她懷孕了。更不幸的是,因為懷孕,警覺性大大降低,竟然一時不察,使得自己的夫君中了蘇千寒的奇毒。
饒是她醫術高明,也只能束手無策,看著皇甫流雲夜夜以高深的內力抵抗毒素。
夫妻相持,亡命天涯,本來就睡眠不足,因為中了毒,皇甫流雲的狀況更是每況愈下。
而她也終於迎來了一生中最虛弱的時刻,十月懷胎,終於即將臨盆。
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天氣,她躺在破敗的廟宇中,腹內絞痛陣陣,額頭冷汗涔涔。他親自為她接生。
痛到昏迷,她依稀聽到兵戈交接的聲響和嬰兒嘹亮的啼哭。可是等她睜眼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荒郊野外的泥濘之中,氣若游絲,而腹中胎兒與自己的夫君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