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唯美的設定,無疑是為了增進情侶間的感情……不知是不是主腦耍了什麼手段,越遠離人群,空氣中的芳香越馥郁,地下的草皮越綿軟,臉上的溫度也越熾熱……
“土豆!”
一聲驚叫在耳邊炸響,簡靈才發現自己一腳踩空,看向不遠處朝她伸出的一隻大手,她想也不想一把抓住。
骨碌碌,骨碌碌,兩人抱在一起從陷阱口滾下。
這是一條人為挖出的地道,坡度極陡,幾近垂直,洞中漆黑一片,看不見五指,只能感覺到緊貼身軀的溫軟與噴薄在面上的呼吸。
簡靈本來還沒太大感覺,只想著摔到底會不會摔成肉泥,誰知——
“簡……簡……簡靈……”慕容虔帶著哭腔,呼吸紊亂。
簡靈的心跳快了一拍:“怎麼了?”出口的話語她自己都聽得出顫抖……該不會擦槍走火吧……
“我……我……我……手指好像骨折了,你能鬆一下嗎,痛死了哇啊啊啊……”
片刻沉寂之後:“南瓜,把痛覺調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土豆你實在是太英明瞭!”
“唔哇!”不知過了多久,地道驀地拐了個彎,慕容虔下意識就把簡靈按到了自己懷裡,而他自己則被磕得涕泗橫流慘叫連連。
雖說調低了痛覺,可是後腦勺磕在山石上的那種疼痛,還是像噩夢一般。
一路磕磕絆絆,乖乖隆地咚,兩人被慣性甩出了隧道。
壁立千仞,簡靈在抬眼間就判斷出那隧道是從平地直通谷底。來不及觀賞谷中的奇花異草飛禽走獸,兩人便從房頂摔入了茅草屋。
這麼精確的拋物線,顯然是經過了主腦的一番計算。
暈頭轉向間,屋頂被兩人撞出了大窟窿。拋物線的終點是一張床,綿軟的床鋪穩穩接住了兩人。
可惜,枕頭是玉的,於是,慕容虔後腦勺發出“咚”的一聲,他的腦袋彈了幾下,隨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簡靈雖然被他護著,可也沒有好到哪去,原因是拐彎的時候某隻南瓜太緊張了,把她死死按得差點窒息,直到此刻,他雖然昏了過去,可是一雙手臂還是牢牢圈住了她不肯鬆手。
簡靈掙扎了半天,這才掰開他胳膊,支起身來。
他的左手搭在床邊,紅腫得油光水滑,指骨也變了形,看起來好像真的骨折了。簡靈從他身上挪下,小心翼翼捧起他腦袋,拉過旁邊的棉被蓋在玉枕上,再扶他躺好——他腦後腫起了老高。
做好這一切,簡靈長長舒了口氣,翻身坐到床邊開始打量這間屋子。視線從開了天窗的屋頂移到屋子正中掛著的一幅水墨山水畫來。畫中雲霧繚繞,一股哀傷之氣撲面而來。簡靈自認剛進遊戲的除錯期已過,這種哀傷顯然不是出自自己的內心,只可能是雲霧那幅畫的屬性中包含影響人情緒什麼的。
屋中沒有其他人,簡靈的全副心神便凝聚到了那幅畫上。慕容虔早將尋找解藥的任務與她分享,她知道,第一步便是找到蝴蝶谷主人。屋中擺設簡單,一目瞭然,只有那幅畫與山頂洞人的屋子結構不符,所以,理所當然,線索也應該在那幅畫中。簡靈揉了揉發酸的腿,一恢復行動力就走近了那幅畫。
邊上提了兩行草書。意態狷狂,筆畫間卻流露出些許溫婉——這個句子像是系統灌入一樣生硬地撞入她腦海。
那些零亂的筆畫漸漸變得條理分明,她終於認出,那是經常出現在愛情小說裡的一句陳詞濫調:“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就在她全神貫注地端詳那幅畫之際,慕容虔睜開了一雙眼。他屏息靜氣,從脖子到額頭,肌膚一寸寸變得通紅:笨土豆,你好像忘了,遊戲中,有時候人物昏迷只是不能動,意識還是清醒的呀,你怎麼能這樣這樣溫柔哪?太反常了哇哇哇,導致他現在心亂如麻嗚哇哇……
“什麼人,擅闖蝴蝶谷。”一聲輕柔婉約的女聲打破了屋中的寧靜。
隨著一雙纖手推門而入,一位髮髻高聳的白袍道姑亭亭立於屋前,眉目婉約,神情冷淡,氣質空靈。
簡靈側頭,眼睛一花,脫口而出:“慕容璧?”
道姑神色不變,輕揚拂塵:“姑娘口中名姓,貧道並不曾耳聞。還請二位告知,入谷打擾貧道修行所為何事?”
簡靈揉了揉眼睛,從手鐲取出了蝶戀花:“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身中奇毒,我們不請自來只是希望前輩救人一命。”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慕容虔也從床上滾了下來,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