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多位客人。
水俊浩舉步入店,目光微一掠掃,偶而瞥見坐在櫃檯裡面那位白麵長髯,年約五十多歲的老儒生,不由突然一怔!
對這位老儒生,面熟得很,覺得有似曾相識之感,但,記憶飛轉,卻一時想不出來。
這老儒生是誰?曾在哪裡見過!怎地這等眼熟?……他深深的投注了這位老儒生一眼,然後在一張較為乾淨的四方桌旁坐下,擺手示意二“將軍”五“侍衛”落坐。
店夥計送上茶水,哈著腰,滿臉堆笑地問:“爺門是吃酒:還是吃飯?”
水俊浩道:“把你們店裡最上好的酒菜來出一桌好了!”
店夥計眉開眼笑地應:“是,公子爺,您和幾位老爺子請先喝杯茶,休息會兒,小的就關照過去,馬上就給您送過來。”
水梭浩含笑地點了點頭;又道:“小二哥;我請教你點事。”
店夥計哈著腰,滿臉笑容:“不敢當,公子爺。您請吩咐!”
水俊浩目光瞥視了櫃檯裡面的老儒生一眼,問道:“那位老先生是貴店掌櫃?”
店夥計搖搖頭:“他是小店的帳房先生,也是我們東家的知交好友。”
水俊浩道:“他貴姓?”
“姓何。”店夥計道:“公子爺認識何老先生麼?”
水俊浩道:“看著面熟得很,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語聲微頓,話鋒一轉,問道:“這店裡事情,可是都由他作主?”
“是的。”店夥計點點頭,問:“公子爺您有什麼吩咐?”水俊浩道:“我想和他商量點事情,小二哥,可不可以請他過來談談?”
接著兩聲小二哥,可喊得店夥計眉兒飛揚,眼睛也發了亮,比得了十兩銀子的賞頭還要高興。
的確,那年頭兒裡,客店、茶樓,酒館的店夥計這一行,盡是踐業,但是,店夥計就是店夥計,能夠尊稱店夥計一聲”
小二哥”的客人,實在很難見少有,何況又是出自於這樣一位俊秀體面的讀書公子之口。
這店夥計,被喊得渾身有點飄飄然,連心花兒都樂開了。
於是,臉上也就自然流露出了真誠的笑意,忙不迭地點著頭:“公子爺,我們這位何老先生,為人性情最和氣,也最熱誠,公子爺想和他商量事情,小的便去替您請他過來就是。”
水俊浩笑道:“謝謝你,小二哥。”
店夥計笑答道:“公子爺,您請不要客氣。”
於是,店夥計走到櫃檯前,向帳房先生轉達了水俊浩的意思。
帳房先生抬起頭,目光深注地看了水俊浩一眼,站起身,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走出櫃檯踱著方步,行了過來。
水俊浩站起身子,拱手微揖,道:“老先生.勞您駕了。”
帳房先生含笑拱手道:“不敢當,公子請別客氣;”微微舉手,道:“公子請坐。”
水俊浩道:“老先生請坐。”
落坐,帳房先生目視水俊浩問道:“公子有何見教?”
水俊浩笑道:“不敢當,請問老先生,貴店共有多少客房?”
帳房先生道:“大小共三十六間,公子此問之意是?……”
水俊浩道:“小的可想包下貴店所有的房間。”
帳房先生道:“公子是還有同伴要來麼?”
水俊浩點首道:“還有四十八位。”
帳房先生微一沉吟,道:“公子和貴同伴要住多久時間?”
水俊浩道:“眼下還不能決定,不過,最多不超過十天,老先生以為何如?”
帳房先生沒有立即點頭答應,一雙老眼卻掃視了二“將軍”五“侍衛”七人一瞥,目光投注,望著水俊浩的俊臉,問道:“公子是武林中人?”
這話,似乎問得有點多餘。二將軍五侍衛的威猛神情,早已說明了一切。
水俊浩微微一笑,點首直承,不過,他的話卻出於帳房先生的意外:“老先生可不是也有一身不凡的功力麼。”
帳房先生神色微變!旋即哈哈一笑,道:“公子看走眼了,老朽年輕的時候雖曾練過幾手莊家把式,但,絕對談不上‘不凡’二字。”
水俊浩笑了笑,道:“也許小的是真的看走了眼,不過,究竟談得上談不上,老先生心裡不會不明白……”
語聲微頓,目光深注,接道:“如果小的並未走眼,而老先生也不再矯情謙虛的話,相信以老先生的—身精深功力,足列當今武林一流高手毫無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