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去,淚流滿腮,耳邊似乎又聽到父親啟蒙教箏時溫和的聲音,在這聲音後還有什麼雜亂噪喧的聲音在迴響,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逐漸掩蓋了腦中父親的聲音。是很多人的責罵聲,是很多人的恥笑聲,句句難聽,都是惡毒羞辱鄙視她的聲音,如潮水,一波波的響徹她的腦海,拍打她的心,摧殘她的尊嚴。
所有的意志就要被腦中的這些辱罵譏笑折磨崩潰,她像溺水的人就要被這樣的痛苦淹斃,突然一隻手緊緊攥住她的胳膊。
“你怎麼了?怎麼回事?”聲音裡一掃往日裡的溫和淡定,含著關切急急的詢問。
抬眼,模糊的淚霧濛濛中,只見一雙眼睛如冬日裡天空中唯一的寒星劃破所有迷茫的出現,清亮,熠熠生輝,燃亮她的眼。
“你說得對,什麼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不過是被命運撥弄無力抗爭的人的一番自我安慰,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只是對自己最終仍沒有擺脫悽慘命運的愚腐解釋,是在欺己,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有多愚蠢,自己什麼身份?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頭,我有什麼資格去爭取,有什麼能力去改變自己的人生?”淚潸泫,她悽惋的笑道。
星子般的眼眸閃過一絲憐惜,視線順勢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