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幾個前頭的賊人,可錢怕也追不回來了。況且,若是大肆追查此事,走漏了風聲,對皇后和大王的名聲……怕到時候聖人問起,也不知如何答的好。”
韋皇后捂著心口跌坐在榻上,喘息道:“廢物!韋敬這個廢物!我當初就不該聽他的話,將你調回來的……”
安樂勸慰道:“雖然說是鉅款,可是比之咱們的家業,也不算很多。這筆錢丟了,阿孃再去其他地方弄回來就是。為這個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是氣他如此不爭氣!”韋皇后道,“阿兄,他若回來了,也不用來見我。讓他在家裡好生閉門思過!”
上洛王夫婦有苦說不出,狼狽而去。
崔景鈺不動聲色地朝安樂使了個眼色。安樂會意,對韋皇后道:“阿孃,女兒覺得這筆錢,丟得實在蹊蹺。鈺郎回來前,本已將事情安排得萬無一失了,怎麼阿敬還會犯這麼大錯?”
“你是說……”
“女兒是擔心,莫非不是舅父偷偷將這筆錢私吞了吧?”
韋后愣住,“這……你舅父也不至於是這等目光短淺之人。這筆錢雖然大,卻也不是什麼傾國的財富。為了這點錢得罪我,我看他還不敢。”
“女兒卻是聽說,舅父近來可缺錢了呢。”安樂嗤笑,“舅父和阿敬都好賭,欠了不少鉅額賭債。家裡幾個女孩年紀都又大了,需要嫁妝。我聽說阿敬的娘子的嫁妝,都被舅母佔去了大半,弄得是世子夫人的孃家好不抱怨。”
韋皇后的親生兄弟早年全都死了,韋溫只是個族兄,原本和韋皇后並不親近。今上覆位以後,韋皇后給亡故的父親求請,追封了上洛王。為了有人繼承爵位,傳承韋家這一房的香火,才從族中尋了韋溫來。
兄妹兩個原本就不親近,自然說不上多信任對方。韋家本也不是名門望族,家中有諸多陋習,常被京中世家取笑。韋皇后對孃家更是恨鐵不成鋼。
安樂公主隨口說說,卻讓韋皇后對上洛王一家更加置疑了幾分。
“鈺郎如何看?”韋皇后問。
崔景鈺慢條斯理道:“若要查清楚,就得去查上洛王的私賬。這就乃是韋家的家事,臣不好插手了。”
“這事弄到如今,段家雖然自取滅亡,我們韋家竟然也沒落得半點好!”韋皇后揉著額角,“唉,沒一件事省心。若是大郎還在,若是大家肯廢了太子,立你為皇太女……”
“阿孃,”安樂道,“去年咱們正經上書請了一回,耶耶本已心動,魏元忠那老頭兩三句話就打消他的念頭。”
上官婉兒亦道:“太子無過,群臣擁護,大家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廢他。”
“那就給個緣故好了!”安樂狡黠一笑。
韋皇后朝崔景鈺看去,“鈺郎覺得如何?”
崔景鈺淺笑道:“太子身上有諸多毛病,卻從來未犯過大過錯,又有朝臣擁護。要廢他,可不能只是動口舌功夫,必得有所實際行動才是。只是若要行汙衊栽贓之事,一是容易露餡,二是難免被史官記上一筆,於公主名聲有礙。皇后不如先持續向太子施壓,且看看他的反應。如今還是先將上洛王的事處理妥當,別留後患才是。”
韋皇后長嘆,“我親父兄若還在世,那裡用的著他們父子?”
聖上兒子少,臨淄郡王李隆基卻是女兒少。他兒子已有兩個,好不容易盼著愛妾生了個小女兒,簡直愛如眼珠子一般。
小孩子身體孱弱,好不容易養到週歲實在不容易。於是郡王府給舉辦了一個隆重的生日宴,又捐錢放糧,廣做善事,想給孩子積攢點福氣。
李隆基本是長安王孫公子裡的佼佼者,他自己又遊交甚廣,生日宴這日,上門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就連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亦親自過來了。
“聽說上洛王的世子闖了什麼禍,累得皇后好一番氣惱,是不是?”太平道。
上官婉兒笑道:“年輕人受不住誘惑,出門辦事的時候丟了一大筆錢。皇后已罰了他了。怎麼,這事都傳遍了?”
“他們本也沒刻意瞞著。再說皇后那性子,能藏得住什麼秘密?”太平一臉鄙夷,“四哥當初的原配趙氏,倒是個極賢惠溫善的,卻是太嬌弱,給母親拘禁一下,竟然就被拘死了……聽說今日太子又犯了個什麼錯,被大家好一番訓斥?”
上官婉兒尷尬地笑,“是有個糧稅的事未辦妥。”
太平斜睨她一眼,道:“你我一同在宮中長大,幾十年下來,也如姊妹無兩般了。皇后想廢太子,立安樂為皇太女,眾人皆知。你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