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劉老師經常有幻聽,聽到有人和他說話,再加上調到鎮裡初中部的工作也不是很遂心,家裡又不得安寧,病情便不斷地加重,家裡人也沒有十分重視。
一次,劉老師的母親和妹妹到劉老師家,媳婦和劉老師鬧矛盾就沒給婆婆和小姑子做飯吃,劉老師本來是個大孝子,心裡很過意不去,加上神智已經混沌就犯了病。自己一個人拿上自己的東西和錢離家出走了。
一家人到處找都沒有找到,等到幾個月過去一個牧羊人在大青山的山溝裡發現了已經去了的劉老師的遺體,已經面目全非。家裡人憑一嘴獨特的牙齒才認得出是劉老師。
山丹聽著母親的訴說,泣不成聲!她年輕的心裡不斷地責問上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的人會是這樣的結局?
半睡半醒間,天亮了。
山丹早早起來,她想得出去走走,睡得腰痛的厲害。
一早醫生查房,卻囑咐山丹不要出去,等待手術備皮。
顧海平吃過早餐,來到住院部簽字等待手術。
院方突然接到電力公司通知:將於10:00~12:00停電維修線路。
說是附近的一條主幹道有了情況,所以要及時搶修。
醫生只好通知山丹手術推後,第二天才能進行。
可是山丹感覺有了一些宮縮,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遂叫顧海平找主治醫師來檢查,醫生看過發現,抬頭已入盆,宮頸已經展開了一公分,如果不及時手術,將發生難產無法挽救。
但時間已經來不及,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加上術前準備和麻醉時間,留給醫生手術的時間只有十到二十分鐘。
但如果不手術,是絕對抗不到第二天手術時間的。
怎麼辦?婦產科的主任找到顧海平說明情況,大家商量決定即時手術,儘量加快各個步驟,爭取在停電前完成手術。
於是,山丹被推進手術準備間備皮,清潔。
參加手術的醫生、護士、麻醉師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手術間洗手、消毒、穿戴整齊,一一到位,等待山丹被推進手術室,各位參加手術人員和各種機械和用具都已到位。
山丹也參加過同樣的手術,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或者兩小時,但事已至此,只好積極配合醫生爭取趕在停電前完成刨宮產前面的步驟,可以撤離各種機械,後期的縫合可以不用著急。
麻醉師先進行腰椎面板及皮下區域性麻醉,等區域性面板失去痛覺,進行精確地定位腰穿,腰穿時要儘量把身體成弓形,好進針到脊髓腔,也就是進行腰麻,只要腹部失去痛覺,但病人的意識會保持清醒。
山丹儘量配合著麻醉師的動作,開始她對麻醉劑不是很敏感,一般人幾分鐘就失去痛覺,十分鐘過去了山丹仍然可以感覺到麻醉師用針尖刺到面板上的疼痛感。
沒有辦法,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主刀醫生決定給山丹靜脈滴入鎮靜劑,讓山丹陷入深睡眠,然後開始手術。
山丹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她不知道他們所作的一切動作。
突然間,她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它是那麼洪亮、那麼充滿了生命的活力!她從沉睡中漸漸恢復了意識。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但眼前的白花花的景緻在飛速旋轉,她的眼睛還沒有聚焦,一切都是朦朧模糊的一片。
但她的意識是回來了,她掙扎著想動一動,聽到坐在頭邊進行心電監護的護士輕輕地說:“你別動,手術還沒完成。孩子已經取出來了。好健康的一個女兒!”
山丹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瀰漫的橙紅色,慢慢擴散開來,她感覺天使在呼喚,身體輕飄飄地飄了起來,向著那一片溫暖的橙紅色飛去,突然又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劃破了那一片橙紅色,這個天空變成了純淨的藍色——那麼幹淨,那麼聖潔!她似乎置身於一片大海之中,感覺頭腦在漸漸清晰。
她朦朧中意識到: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出生了!我要快點醒來看看我的孩子,他需要我的愛!他離不開我!
她似乎停下了自己飛翔的速度,想要回到孩子的身邊,於是,她再一次努力睜開眼睛。
仍然是白花花一片!只是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她努力讓眼前的景物定格下來,使勁張大眼睛,口鼻部的一起面罩卡著她的鼻樑,她感覺很不舒服,她想把它拿掉,還沒有拿起無力的手臂,頭邊那個溫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馬上好了,您再堅持一會兒,現在還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