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一下王耀,只好緊緊握住他的手。王耀的手冰涼得毫無生氣,伊萬感覺到有些溼冷,他低頭髮現王耀的手上全是灼裂的傷口,面板翻卷起來,滲出鮮血。
他皺起了眉頭,面朝北方問道:「你住的地方是在這個方向嗎」
聲音消散在微微灼熱的晚風裡,周圍的廢墟間只有焦木噼啪燃燒斷裂的聲響。
王耀沒有回答,伊萬也不再詢問。他俯身把王耀背起來,一路沉默。王耀家裡十分殘舊,卻收拾的很乾淨。伊萬找來陳舊的醫療包,拿出藥來給他敷上,再熟練地纏上紗布,像個訓練有素的醫生。
他給王耀端來一杯熱水讓他握在手心裡暖著,問道,「還有哪裡疼嗎?」
王耀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後背,一言不發。
伊萬伸手扯下王耀的軍服,立刻嚇了一跳。王耀消瘦的後背被一道巨大的可怕傷口從上到下貫穿,不知為什麼,這陳舊的傷口又裂開了,猙獰著露出骨血。伊萬眼角抽動一下,立刻動手包紮起來。
「我太恨他了。」王耀忍著背上藥物的刺激,頭抵在伊萬胸前,閉上眼睛,「我的家人們什麼都沒有做錯。」
伊萬知道王耀說的「他」是誰。
一些微涼的血液順著裸露的背脊下滑,因為疼痛激起的細小顫慄順著脊髓延伸,很快穿透四肢。
「我把他當成是我的弟弟,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他侵略我的家,搶走我的妹妹,還虐殺我手無寸鐵的家人。他怎麼會下得去這樣狠的手呢?」
他的聲音像是囈語一般。
早就不是什麼黑白分明的世界,那些混沌不清的回憶在事實面前顯得牽強附會。讓人不得不承認。。
「……我想讓我的家人在藍天白雲下幸福的生活……遠離所有的災難和戰亂,不再受別人的欺負……」
他說完這句話,良久都沒有做聲。伊萬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顯得急促又紊亂,這才發現不對勁。
少年的手涼的沁人,抵在他胸口的額頭卻炙熱難耐,彷彿灼烤著心臟一般。高燒已經讓他失去了神智,伊萬連忙到處翻找起來。
沒有藥。
「活下去,王耀。活下去!」伊萬有點著急,他拍拍王耀的臉頰,在他耳邊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