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回絕,卻也難以談下來。
藉著這個機會,楊紅蓮對柳秀顏又把事情說得更為複雜,想著最終說成了,便把功勞讓給江心兒,以便能結束對她的懲罰。
如意算盤是打得很好,柳秀顏也樂意給江心兒一個機會,所以師徒二人興沖沖地出了城。
清水村在很遠的鄉郊,兩人僱了一輛車,還巴巴的走了很久。車伕趕車都累了,便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旱菸抽著,那馬兒隨意低頭在地上尋草吃。
江心兒卻是人有三急,提出下車小解。楊紅蓮道:“這邊靠著路呢,你小心叫人瞧見了,快躲到那邊樹後,快去快回。”
楊紅蓮閉目養神,等著江心兒。誰知道江心兒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大聲尖叫,嚇得老太太一激靈。
“幹什麼幹什麼,難道是你尿了褲子,叫成這樣?”
“快來啊師父,死人了!”
聽到徒弟聲音很恐怖說什麼死人了,楊紅蓮再也坐不住,跳下車往樹那邊跑,那車伕也急忙隨著奔了過去。
地上躺著個滿身斑斑血跡的年輕人,消瘦的臉龐,臉色蒼白,不知死活。江心兒吃到驚嚇,也是臉色煞白雙手發抖。
不知道是不是黴運尚未過去,江心兒真是凡事不利,就連躲著去小解都能看到死人。
“真死了?”
楊紅蓮顫抖的聲音發問,江心兒稍稍定神,再細看那人,卻是未見有什麼動靜,忙道:“我不知道,師父你說怎麼好?”
“你去探探他鼻息,看到底還活著不?”
聽到楊紅蓮指使,江心兒大驚,“我?”她傻乎乎指著自己鼻子。
“怎麼不是你?”
楊紅蓮自己才明白毛病,她向來都有點暈血,雖然不太嚴重。看到這個人身上臉上的血跡,早就慌得想跑了,哪裡還能上前探看。吃徒弟疑問,只好強作威嚴。
江心兒哪怕是現代人,也沒那麼大膽去碰這麼一具不知道是身體還是屍體的男人,轉過頭來向車伕求救道:“車伕大哥,你是男人啊,你來看看吧。如果是死人,怕是要報官才好。”
車伕真心也害怕,但總是在兩個女人面前,不好推辭。心說拉這趟車真是倒黴,好好的還遇到這檔子事,要是真是死了,報官什麼的,還得被拖住問半天。
蹲下身來探了探鼻息,又摸摸那人的臉頰,觸手雖不至於冰涼,可也沒什麼溫度,不由輕輕搖搖頭。
這會子江心兒倒又膽壯了起來,“再摸摸他脖子頸動脈處,有沒有在跳?”
車伕抬頭瞪了她一眼,氣道:“小人不知什麼叫頸動脈!不如姑娘自己來。”
伸伸舌頭,江心兒只能放緩了聲音道:“就在脖子那邊,有個微微凸起的地方,如果還在跳動,就是活的。”
說完,遠遠比劃著指給車伕看。
車伕依言,朝著江心兒比劃的地方細細按下,感覺了一會。忽的猛然一拍大腿,“天保佑我們三個,還不是太倒黴,此人還活著。”
楊紅蓮一聽大喜,唸了聲阿彌陀佛,拉著江心兒對車伕道:“那就不關我們事了,趕緊辦正事要緊。”
說著就往車那邊走。
江心兒卻甩脫了她手,呆呆站著不肯動。
“心兒,趕緊的,已經耽擱了半天了,那兩家該等急了。這事可不能耽誤,你還想不想說成了做正式的媒婆了?”
車伕看看地上躺著的人,看看楊媒婆不耐煩的樣子,一時也失了主張。管閒事吧,怕麻煩,就這麼走了,又似太不合道義。
知道人沒死,江心兒心裡早就丟了怕字,蹲下身來仔細摸摸男人的脖頸,果然有微微跳動。
在他人中上又死掐了幾下,那人面上肌肉一抽,似是感覺到了痛意。再去摸他鼻端,已然有了輕微的呼吸。
“師父,說媒事小,救人事大呀,我們可不能把這個半死的人扔在這裡。現在弄回城裡請了大夫救治,怕還能好。要是就扔在這裡,沒人知道,害了一條命也未可知。”
見徒弟說得有理,楊紅蓮實難反駁,只能退讓道:“那我們找附近村民,讓他們來管這事,你我只管說媒去總成了吧?”
“不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能假手他人呢?趕車的大哥,借你的車再把我們拉回城裡金百合,說媒的事情可以再緩緩。”
那駕車的也是個熱心人,聽得有人吩咐,立刻就應了。幫著將那人抱起,放到車中。
楊媒婆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卻終究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心裡直罵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