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問題,特別是某位愛搞小動作、藉機報私怨的人物的種種表現。儘管他所談內容對我來說並不新鮮,但也印證了其他人對這個人物的評論,更使我們警惕。作為一個華人,陳先生是希望中國人領導的部門繁榮、昌盛, 我非常感激他的用心。
作為辦公室主任,我還必須處理某些特別的關係,應付一些傷腦筋的事。這方面,有一些頗值得回味的經歷。
應付好攬權的人
技合部的第二把手是助理秘書長瑪格麗特·安絲蒂小姐。到技合部上任之初,我在處理人際關係中遇到的一個棘手問題,就是如何處理與她的關係。
瑪格麗特·安絲蒂是英國人,未婚,所以稱呼小姐。她雖已五十出頭,高高的個子,舉手投足很有風度,穿著打扮合時講究,在秘書處是個引人注目的人物。她從年輕時即進入聯合國機構工作,長期在聯合國開發計劃署任職,其間曾擔任過該署常駐拉美國家代表多年,除英語母語外,她能說流利的西班牙語和法語。開發計劃署是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援助的聯合國中央籌資機構,她有不少這方面的關係。她業務熟悉,工作幹勁大,作風潑辣,但喜歡攬權。1978年技合部始建時,她從開發計劃署調來任助理秘書長,協助該部第一任副秘書長傑馬科耶。過不了多久,她就把大權攬了過去,技合部的事,由她說了算,以致形成人們只知技合部有一位能幹的安絲蒂小姐,而鮮聞傑馬科耶之聲。畢副秘書長上任後,她想如法炮製,要求大事小事先與她商量,得到她的認可方能施行,畢副秘書長當然不能這樣做。於是,她就有意見,逢人就發牢騷。她有事找我時,往往有意無意在我面前說畢副秘書長這件或那件事未與她商量等,示意要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去傳話,提醒畢副秘書長應事事找她商量。出於禮貌,我沒有作聲。我認為畢副秘書長的做法是對的,有些事找她商量,有些事不徵求她的意見,不必事無鉅細都必須透過她。聯合國是一長制,不搞“三駕馬車”或“兩主席”式的領導,如果大小事均須先與助理秘書長商量,然後實施,則會蹈傑馬科耶的覆轍。技合部的人們逐漸感覺到這種變化,有的人還親自聽到過她的牢騷。這些牢騷顯然也傳到了馬路對面的秘書長辦公室,於是,德奎利亞爾秘書長給畢副秘書長捎話說,如果認為有必要,可以把安絲蒂調走。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人們發現這位過去的女強人,不再像前任副秘書長時期那樣吃得開了,於是,有人推斷,她在該部的日子不長了。一些她過去的朋友有意在我面前揭她的短,以表白自己;還有人甚至當面同她頂撞,使她難堪,儼然有牆倒眾人推之勢。一位過去曾與她發生過尖銳矛盾的司長級官員,耿耿於懷,乘機在畢副秘書長面前說她的不是,想讓畢副秘書長叫她離開技合部,畢沒有聽他的。他也對我出點子說,應該設法把安絲蒂趕走。所謂“把某某趕走”,是聯合國一些人採取的排斥異己的一種並不光明磊落的捷徑,其辦法是唆使別人或者若干人對某人搞小動作,令其難堪而自己提出調職。此人不理解,我們這些從中國政府借調到聯合國工作的人,是反對搞這類小動作的;藉機算曆史舊賬,也不是我們所贊同的。我想,技合部是中國人領導的部門,我不僅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還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共同做好該部的工作,不論主意出自何人,我們辦事不能沒有原則。
根據我的觀察,安絲蒂喜歡攬權,但表現公開,不耍權術;她對業務熟悉,工作努力,敢於批評完不成任務的單位,並因而得罪了一些人。從她的經歷看,她未曾擔任過政府官員,沒有沾染上某些政客的狡詐習氣;她從年輕時進入聯合國,從一般職員做起,直到助理秘書長,倒是養成了“富有侵略性(aggressive)”的習慣。所謂富有侵略性,這是不少聯合國官員的座右銘,含義是工作積極主動,敢作敢為,咄咄逼人,充滿競爭意識。安絲蒂如果“侵略性”不夠強,是難以升到助理秘書長的位置的。聯合國系統眾多的技術合作機構之間,為爭專案、爭經費的競爭非常激烈,一個沒有“侵略性”的機構是要被淘汰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技合部需要安絲蒂的“侵略性”。當然,另一方面,與她相處,也不得不注意提防,不能過於遷就,否則她得寸進尺,把你撇在一邊,或取而代之,絲毫不會對你有所憐憫。
從五花八門的任務中入門(4)
我任辦公室主任期間,畢副秘書長在外出差時間較多,每逢此時,安絲蒂是技合部的臨時代辦。我曾風聞她召開過應該有我出席的小型會議,沒有通知我去參加。我沒有證據,當然不能向她提出。一次,我得到她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