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雖說陸子言眼睛還盯著大螢幕看,可我覺著,陸子言心思早不知道飄哪兒去了,反正指定是不在電影上。
直到片末,陸子言像是才回神,鬆開我的手。
青梅枯萎,竹馬老去。
不提那後半句,其實前面這兩句,和我跟陸子言倒也貼切。
出了電影院,陸子言要送我回家,我執意回絕了,我腦子有點兒混亂,想一人兒待會兒。
陸子言雖然不放心,可拗不過我,只能由著我去了。
我一路走著,腦子裡在想,我跟陸子言已經走到今天這步,那是絕對沒戲了,可我和顧雲清呢?我倆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
我正走著,電話來了,我接了,是顧家二姐顧嬈。
顧嬈說,今兒晚上錦亭,家宴。
說是家宴,當然不能這麼簡單,顧承甫跟伊夏鬧得厲害,估計今兒這所謂的家宴,為的就是這事兒。
顧嬈告訴我的時間是下午六點,一般說是六點,可都得提前去,湊一兩桌兒打打麻將、打打牌什麼的,由於這兩項都不是我擅長的專案,所以我一向是隻旁觀,不參與——我那點兒微博的血汗錢,不能全奉獻了出去不是。
我大概是五點鐘到的,錦亭木蘭亭,這是顧家老地方,一般顧家那幾位上這兒來,都是直奔的木蘭亭。
我雖然提前了有一個小時,可還是最晚到的,我到那的時候,亭裡兩桌都滿了——顧家四位爺湊了桌,剩下那桌兒是顧嬈、伊夏、葉芳菲。
看到葉芳菲時,我先是詫異,再一想,只能苦笑——葉芳菲到底是選了顧三哥。
燎了的,是手心兒硃砂;可挑碎的,是心尖兒上的那點硃砂。
顧嬈看見我,立馬兒衝我招手,“蘇子,就等你了,三缺一,你再不來,我們仨只能從那桌兒挖牆腳挖一位過來了。”
“二姐覺著挖誰成?”我笑笑,坐下了。
“估計是誰也不能過來。”顧嬈這是一點兒不耽擱,嘴上說著,手上就開始搓麻將。
“一圈兒?”葉芳菲問。
“怎麼著也得一圈兒,難得湊一塊兒。”顧嬈興致頗高。
我不常打麻將,對這項據說可能有益身心的活動也不大關注,所以導致我技不如人。可我們桌兒上那三位,您隨便拎一位出來,那都是碼長城的好手。
我特別悲催地節節戰敗,而跟顧家這幾位玩兒就這點不好——人但凡玩兒,那就是來真的,輸贏都算得清清楚楚。
在我快堅持不住準備撤退之際,那桌兒終於有人發話了,“得,歇了吧,菜都上來了。”
“哥,再等兩分鐘。”顧嬈立馬介面道。
剛才說話兒的那是顧家大哥顧勁松,顧嬈雖說比顧勁松、顧承甫都小,可一向只管顧勁松叫哥,管顧承甫,都叫老二。
至於為什麼顧嬈排行第三,我還管她叫二姐,那是因為這排行是按著顧家那倆閨女來的;真說起來,顧嬈其實排行老四,顧家大姐比顧勁松小一歲,真正排行老二。
我們這桌兒一圈戰鬥下來,我輸得慘不忍睹,顧嬈雖然不是收穫最多那位,可贏得也不少。顧嬈起身,衝我揚揚手裡的票子,笑得開懷,“蘇子,晚上二姐請你唱K去。”
我也樂道,“那必須得去。”
吃飯時候,本來除了大哥和顧嬈,其他都是成雙結對兒來的,按理說,也應該挨著坐,可到顧三哥顧風那兒,忽然就掉了鏈子,以至於後來,我是挨著葉芳菲做的,至於我另一邊兒,特巧地坐著伊夏。
今兒這晚宴,打我進門兒,到最後眾人酒足飯飽,顧雲清幾乎就沒跟我說過兩句話兒,可我這頭,也不知道自個兒眼巴巴地心裡盼著什麼呢,那位一直也沒搭理我,我就覺得特沒勁。
從前陸子言那都把我寵上天了,結果忽然那麼一天兒,他帶著顧從月走了,然後我就傻眼了,後來那兩年,天天折騰自個兒,也折騰身邊兒的人;現如今,要是一直慣著我的顧雲清,也跟當年那陸子言一個樣兒,我不知道自個兒還能不能有那麼一顆堅強的心臟,再一次承受打擊。
晚飯過後,顧嬈還真提了去唱歌,說上紫荊城,瀟瀟那頭兒都打了招呼,也都給安排好了,顧嬈說得眉飛色舞,後來總算是把所有人都給說動了,一塊兒去了紫荊城,可我看著顧嬈這架勢,總覺著,今晚的顧嬈,太刻意。
從錦亭往紫荊城的道兒上,顧家那幾位爺都是自個兒開著車去的,我坐在顧雲清車上,車裡就我們倆。
顧雲清不知道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