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看,幹瘡都生出來了。”
沈夜默默的點頭,吃西蘭花,吃飯後水果甜橙,拼命補充維生素C。
情況開始惡化是在午休之後,沈夜照例在在便攜躺椅上睡了半個小時,手機鬧鐘開始響起來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的張開眼睛,想起三點半羅嘉頎還要主持的視訊會議,於是吞下藥片、灌下一大杯水後,起身去敲門。
他的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在。
羅嘉頎頭也沒抬,指了指沙發:“你等一會兒,這裡馬上就好。”
“哦。”她覺得自己撥出的氣息像是兩道灼熱的小火焰。有些無力的坐在辦公室角落的沙發上,她一低頭,膝蓋上檔案的字密密麻麻的在眼前晃動。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那個聲音在輕輕的蠱惑自己。
嗯,就一會兒……反正我能聽見他們在討論什麼……等HR的那幾個同事走了,能醒過來的……沈夜閉了閉眼睛,安慰自己說。
等到辦公室裡重新剩下自己和沈夜時,羅嘉頎站起來,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說:“走吧。”
往常對自己最恭謹的那個人,並沒有及時應答。
他轉頭看了一眼,角落裡那個身影……似乎蜷縮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
“沈夜?”他提高聲音,快步走向她。
在她身邊蹲下,羅嘉頎又輕輕的喚了一聲:“丫頭,快三點半了,開會還記得麼?”
她似乎吞了口口水,隨即皺起了眉,喃喃的說:“我睡一會兒。”
是……太累了麼?羅嘉頎看著她酡紅的臉頰,有些心疼,靜默了片刻,伸手去拿她攥著的檔案。
她猶自不放手,他不得不用力拽了一下,觸到了她的指尖,這才覺得有些燙手。
羅嘉頎微一遲疑,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果真有些發熱。
“發燒了?”他怔了怔,撫在她額頭的修長手指慢慢的下移到臉頰,下意識的喚了一句,“婷婷?”
眸色中光亮明滅不定,這樣遙遠的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彷彿回到那一年的花壇邊,自己漫不經心的問身邊看起來乖巧的小女孩說:“你叫婷婷?”
那時她眨了眨眼睛說:“婷婷是爸爸媽媽叫的。”
羅嘉頎將檔案仍在一邊,打橫抱起她。站起來的時候,她的頭輕輕一歪,臉頰貼著自己胸口。明明隔了薄毛衣和襯衣,可她身上的熱度這樣熾熱的透過來,一直滲透到自己胸口的地方,讓他剋制不住的抱得更緊一些。
走出了一步,他終於忍不住俯身,很慢很慢的貼近,直到看得清她額角的青筋,直到看見她微翹的唇角……然後,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再輕不過的一觸,大約就像是柳絮輕輕掠過吧?
可羅嘉頎很快抬起頭,心跳得那樣快疾、那樣迅猛,幾乎讓自己產生忐忑不安的錯覺:會把她吵醒麼?她會發現……自己趁她生病偷親她麼?
沈夜醒過來的時候,頭一件事,就是找水喝。
床邊恰好擱著一個乾淨剔透的玻璃杯,屋外的光線隔著並未拉全的窗簾落進來,在杯沿折射出幾顆如鑽石般閃亮的光斑。
她捧著杯子大口大口的吞完水,又低下頭揉了揉額角,瞥到腕錶時間的時候,怔了怔,已經是下班時間了麼?那……這是哪裡?
嗓子漸漸的被溫水舒緩之後,她皺著眉打量這件異常寬敞的臥室……或者說,休息室。
自己躺著的床是貨真價實的king size,被套是灰色的,整個房間也是灰黑色調——佈置則更簡單,書櫥、沙發、床而已。
這樣的風格,很容易叫人想起了那個人的辦公室。
她眯起眼睛看看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的外套掛得服服帖帖,身上……只穿著襯衣和套裙,甚至頸間的紐扣也被鬆開了兩顆。
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聽見門鎖扭動的聲音,於是下意識的轉頭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羅嘉頎穿著深藍色羊毛坎肩和淺灰色的襯衣,身影清瘦而挺拔,出現在門口。
他的腳步很快,一眨眼的時間,已經俯下身,微涼的手探在了她的額頭上。
沈夜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他濃黑的眉毛輕輕迭了迭,片刻之後,卻有些釋然的微笑:“沒燒得更厲害。”
“我……這是哪裡?”她張了張嘴,忽然發現他靠近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薄荷香味,有些調皮的鑽進自己的鼻尖,給乾裂得像是旱田一樣的嗓眼添上了一絲舒服的涼意。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