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落下珠淚,只能交出佛骨舍利。
舍利亮如星月,從新娘的嘴裡吐出。
是佛陀的指骨舍利。
新娘厭惡和尚髒臭,就算交出舍利,也是還到了白袍的手裡。
將舍利轉交到和尚手裡,白無常再貪婪的看看新娘香噴噴的軀體。
轉頭替新娘求個情:“大師,佛骨已歸位,還佳人遠去吧。”
把舍利藏到了破僧帽裡,和尚咧著嘴對新娘痴笑:“你要是捨不得我,和尚也能還俗。”
連看和尚一眼,都覺得噁心,新娘暗知他是高人,偏偏又不敢得罪他,只能軟語相求:“我親近佛骨舍利,也是為了沾些佛法庇佑,可沒有害人的心。大師,饒命吧。”
和尚色眯眯的笑,白袍已看出和尚有放人的心,上前一步,解開新娘的繩索。
剛想再和美人溫存幾句,新娘匆匆謝過,奪步搶出船倉。
本以為一段因果,就此了斷。
卻不料新娘再出怪招。
素手招來黑雲閉月,化風為裙,化雨做衫。
雨衫風裙,宛若仙子,她半凌虛空,杏目圓瞪,怒指花船:“凡夫俗子,瞎了你們的狗眼!”
嬌聲破雲,雷電齊鳴,美人自報仙名:“我乃靈山腳下,香淑仙子,今日送你們歸西!”
喝音未落,香淑仙子雨袖婉轉,請來天火傾瀉,撲向花船。
白袍與和尚,還在船樓裡未出,眼見著花船就要被天火吞噬,此一陣,性命堪憂。
天火剛剛爬上船頭,憑被一道雷光切斷。
天雷劈火,西湖盪漾!
雷行過後,有一道比雷還快的身影,直欺香淑仙子。
此地還有高手埋伏!
弄火吞船時,香淑仙子滿目得意,突然被天雷伏擊,她已躲避不及。
急忙舞袖反招,卻被人捆住了雙手。
陰煞侵體,一路寒到了心裡。
我受過佛前燭光護佑,在此人面前,竟然一招不及?
強壓心裡的震驚,看向來人。
來人飄在空中,有飛雪伴影。
長髮不束,瘦臉冷豔,是英姿颯爽的女英雄。
捆住香淑仙子雙手的,是一條黑色皮鞭,嵌著一扣陰森鐵環。
“我是靈山的香淑仙子,今夜西湖降妖,你別錯殺好人。”
雙手被縛,陰煞攻心,香淑唯有求情。
“靈山?”女子冷笑,拉緊皮鞭:“與我何干?”
連靈山的名頭也震不住她,這女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一句一還間,香淑紅唇青紫,手已凍冰。
女子不下殺手,似乎要慢慢折磨。
“電小姐,救我!”
一聲求救,響亮半空。
低頭看,是船頭著火,白無常踩在濃煙中。
不住的搖扇驅煙,拼了命的咳嗽,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天火焚船,暴雨如油,愈澆愈厲。
濃煙裡,不僅有白無常,還有一個被燻黑的髒和尚。
和尚躲在白無常的身後,也對魍電招手,嘴裡含糊不清:“救我!救我!”
這倆人,東逃西躥,狼狽的躲著火焰。
難道是天火壓制了白鬼的陰煞?
魍電心念一鬆時,香淑幻化成煙,自皮鞭裡逃脫,鑽入烏雲。
“你們以多欺少,這筆帳,姑奶奶記下了!”
扔下一句狠話,香淑趁雨遁逃。
救人要緊,魍電不追。
低頭再看時,船頭已被焚燬了大半。
一鞭引來天雷,將花船一斷兩半。
二鞭幻化成索,把白鬼和尚捆在一起,扔到船尾。
半條花船,盪漾在西湖波面。
它偏偏不翻,一副詭異的畫面。
魍電收回皮鞭,隨雪落下。
白無常手搖羽扇,幾步風雅,沒有一絲險中逃生的狼狽。
對魍電輕輕一笑:“西湖風清,電小姐更盛繁星。”
又在賣弄文采。
冷冷一哼,剛要斥他,又見那個被燻黑了的和尚走近。
和尚學著白無常的樣子,拿捏步態裡的風雅,搖著手裡的破蒲扇,對魍電露出黃牙:“西湖夜雨,小娘子可解風情?”
賊和尚,找死!
魍電還未出招,嚇得白無常轉身求和尚:“大師,別玩笑,就算調戲我,你也別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