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個地方呢。”顏笑眉恍然大悟,喜問小哥哥:“你說,她會不會放過我了?”
不但要斬你雙手,還要我做她的琴姬。
放過你?
笑話!
“也許。”黑君點頭。
咯咯一聲笑,甜透少女心。
她不顧手腫未消,起身摘下雪果,遞給小哥哥一隻,嘆的輕盈:“果子雖然好吃,但總是太冰了。”
斜斜坐下,枕著小哥哥的肩頭,自說自誇:“可惜,這裡沒有食材,也生不起火,不然,一定給小哥哥做八大碗,把小哥哥的嘴吃歪。”
他又不說話,顏笑眉坐到他對面,笑得燦爛:“你別不信,我的廚藝,不輸給皇家御膳房。”
誇讚自己時,毫不臉紅,又背起了菜譜:“清蒸江鱸魚,白灼燕尾蝦,紅燒鹿蹄筋,垮燉牛尾巴。”
說得自己眼睛發亮,晃晃小哥哥的手,喜滋滋的問他:“等我們離開雪山後,我一樣一樣做給你吃,你最喜歡吃哪個?”
離開雪山?
在離開前,我還有一場決戰。
她問的急切,問的耍賴,一定要小哥哥回答。
“一杯熱茶。”
他的答案,總是這麼清淡。
是啊,觀雪賞景,一杯熱茶,該是多麼的恣意如畫?
可是,四處冰冷,簡簡單單一杯熱茶,卻成了奢望。
我的小哥哥,只想喝杯茶,我卻不能為他奉上,我真沒用。
低下眉目,顏笑眉淡淡苦笑。
都說成仙后,心想事成。
我學過仙,卻一事無成。
獨自思索了一會兒,顏笑眉眼睛發亮。
藏起偷偷的一點笑,她婷婷起身,貝齒咬唇:“小哥哥,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做個方便事,馬上就回來。”
她跑開,背影雀躍。
轉過頭,怕小哥哥離去,再次響起俏笑:“你一定等我。”
她倩影轉過雪峰,消失不見。
立起身來,踱出幾步。
看雪山入雲,望北冥孤寂。
恨閻小妹狡詐卑鄙,嘆閻小妹孤獨可憐。
獨守北冥萬萬年,每日只有琴音相伴。
她心魔狂妄,每天對著蒼茫,不知道有過多少場淚珠連連。
但將自己的苦難,強加在他人身上,就算有一萬個苦衷,也說不圓全。
我等著你的決戰。
無風落雪,黑君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迴轉。
雙手間,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隻冰盞。
慢慢走向黑無常,將冰盞遞到他手中。
冰盞被託在掌心裡,久違的溫暖,由掌入心。
冰盞裡盛著一朵熱茶。
茶色鮮美,是秋棗一樣的豔紅。
茶湯通透,是夜星一樣的閃爍。
天雪間,她真的為黑無常烹出一朵熱茶。
“她對你真的不錯。”送茶美人一聲冷笑:“居然用盡所有的陽氣,只為給你煮一杯茶。”
她笑顏笑眉痴情,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傻瓜。
用盡所有陽氣?
心裡大驚,黑無常冷目逼視,果然見到她額上有霜,蒼白如鬼。
怎容他如此審視自己?
高傲的側過身,小妹揚起下巴:“真好笑,你想救她,她卻為你而死。”
笑過黑君無能,再奚落顏笑眉:“不過,這樣也好,你是鬼,她也是鬼,誰也別嫌棄誰。”
隨口說一杯熱茶,竟然連累顏笑眉做鬼?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一盞新茶,端在手裡猶如萬近重。
幾粒雪花落入茶湯,瞬間消逝,生命竟然去的這麼容易。
“用命換來的茶,你不喝嗎?”
小妹像贏了這一陣的勝者,豔問黑君。
怎麼能喝下去?
這是她的血,這是她的命。
在黑君低頭蕭索時,小妹突然揚手,打翻冰盞。
豔茶落在雪中,覆水難收,像有情人落下的眼淚。
鐵鏈出手,恨意滿心頭。
鎖住她的細腰,掐住她的咽喉!
黑無常的眼睛已經冒血,鋼牙咬碎,恨不能一塊一塊撕扯閻小妹的皮肉。
“你殺呀!你來呀!”
小妹星眸倒立,絲毫不懼黑君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