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歪邪。
歌唱得歡快,劍耍得花哨。
還是那把無常斬,五彩六色,在他轉腕間舞動。
那麼得意!
得意的好景不長,旁邊伸來兩指,牽過彩劍,黑無常將它置在車板上。
小爺又在嫌我聒噪。
會心一笑,白無常重新將彩劍栓在腰間的絲絛上。
斜了他一眼,黑無常冷問:“為何騙她劍?”
得意的笑,神秘的說:“當然是為了勾引她來。”
死性不改!招來黑無常微目冷視。
他卻渾然不知險,自顧得意:“丟了包袱行李可以不管不問,但丟了隨身法器,估計她拼了命的也得找回來。”
說完又笑,搖頭晃腦:“暫別佳人無所惜,他日必有兩相依。”
難怪他方才在唱思君的歌謠,原來早有預謀,對摘月動了邪心。
黑無常輕拉韁繩,馬車漸緩,周身散出陰寒氣。
知道小爺起了慍意,恐怕立即就要問罪,白無常急忙識相的催促馬車前行,又貼近黑無常的耳根輕聲:“小爺,別急著打。我若不引摘月來地府尋劍,他日怎麼幫小爺尋乾孃妹子?”
又在舉我的旗號招搖?
冷哼一聲,寒氣更盛:“我的事,無須你管。”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白無常收起嬉皮笑臉,轉為一臉認真:“我暫扣這柄劍的真正用意是,待羽王接親時,給童女留一手防備。”
見黑無常皺眉斜視,知道他並不相信,便將話再講明白一些:“羽王娶蛇女,不會上來就殺自己的老婆,但童女卻是他的血食,說不定見面就吞下了。要是不給童女留一支斬魔劍,始終不能叫人心安。”
這幾句話說的真切,也不免讓黑無常心中動搖。
冷目逼視,再問他一句:“真不是你存私心,奪人美器?”
哈哈兩聲笑,羽扇輕輕搖。
“小爺已經知道我這柄羽扇的來歷了,難道還以為我會貪戀其他的法器嗎?”
三界裡的任何一件法器,怎能與朱雀相贈的羽扇媲美?
思量了一下童女安危,暫且再信他一回。
剛剛談好了無常斬的事宜,又聽到後面車廂裡敲車板的聲音。
駐停了馬車,沙紗莎與蛇王女兒自車廂裡跳了出來。
下了車,捶著痠麻的腿,沙紗莎對白無常吩咐:“你解開馬兒,讓它們吃些草,我和我家小姐要看看風景。”
話說完,拉著蛇王女兒便向草叢深處走去。
怕她們有任何閃失,黑無常躍下,輕輕跟上。
聽到身後腳步跟近,回頭看是黑無常,蛇王女兒頓時臉紅,沙紗莎看了他幾眼,本來想說些什麼,卻在猶豫了幾次後,終將小臉兒轉向一邊。
眼眶晶瑩,似乎有淚。
三人就這樣站在野草間,相視尷尬。
解脫了馬韁,白無常走近,不由分說,拉走黑無常,悄聲失笑:“小姑娘要找地方解決三急,小爺跟著做什麼?”
原來是不能對人言的羞事。
二君走遠了,兩女立即鑽入深草間,覓不到蹤跡。
回想沙紗莎方才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想起昨夜絲雨下的痴言妄語。
情愛與恩仇,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紛擾。
兀自惆悵少許時,白無常走近,滿面喜色,自得的搖扇:“乾孃果然好手段,我剛剛檢視過果子酒,才一天的功夫,就有香醇氣了。”
心思未定,哪有閒情問酒?
沉聲叮囑:“小心照看馬匹。”
輕嘆一口氣,搖頭失笑,再湊近小爺一步:“馬兒都精著呢,不用照看。”
再湊近一點,更壓低了些聲頭:“自我認得小爺以來,從未見到小爺的眼中這麼空洞,你已經丟了心神,倒是得多關照一眼。”
側身冷目,陰沉的直視,見他眨眼一笑,故作神秘的問:“你與童女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難道昨夜偷目觀望的不僅有魍電,還有他?
未回言,他又自話:“童女有淚,小爺無言,好一幅旖旎如畫……”
終於忍不住他的奚落,冷哼一聲,充滿陰鬱:“你沒完沒了,囉哩巴索,究竟想說什麼?”
聽到回言,雙目圓睜,一副不可置信!
“小爺,突然話風變了,居然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字來,平時你都是用一個字來代替這些話的。”
他揚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