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肩。
紅纓翻飛,一支纓槍好似被抖出九個槍頭,這人的馬上功夫不弱!
難道是朝廷的武將?
單手護住沙紗莎,輕巧的閃過這招。
剛要與這人理論,後招又至。
槍打回旋,槍纂擊向黑無常的後心。
這次不閃不躲,抬起手臂,兩指夾住槍身。
這人再想將槍撤回來,已是萬萬不可能了。
他明明只用兩指夾著槍尾,這杆槍卻好像與他鑄在了一起,不能分離了。
馬上的人一驚,抬起另外一隻手,兩指成圈,放在嘴裡打了個呼哨。
哨音沖天,兩頭黑鷹撲落。
中原的黑鷹雖然不如草原的羊鷹一般體型巨大,但來勢更加迅猛。
像兩支利箭,刺向黑無常的雙目。
不問青紅,痛下殺手!
雖說這人也許在行俠仗義,但也未免太蠻橫了些!
不問你莽撞的罪過,但這兩隻鷹算你的幫兇,須不能饒過。
見到黑無常目露兇光,知道他已動了殺念,沙紗莎突然撲到他的身上,將他抱了個滿懷。
有她搗亂,黑無常也無暇下殺手了,兩指用力,奪過了馬上人的纓槍,橫著一揮,驅趕走了黑鷹。
趁馬上人還未反應及時的時候,又將纓槍塞到了馬上人的手裡。
見黑無常放過了這兩隻鷹,沙紗莎突然咧開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嘴中叫的悽慘:“相公,你別發脾氣,我跟你回家好好過日子還不行嗎?你放過這群好人吧。”
相公?
黑無常愣住了。
馬上人也愣住了。
原來他們是小兩口兒。
但這女孩兒……這麼瘦小,又哭得可憐,一定是嫁給他後,沒能過一天的安穩日子。
難怪她要逃,他要綁她回去。
在心裡設計好了劇情,馬上人趁黑無常的一瞬間呆愣,從袖子裡滑出一根細小的竹管。
竹管放到嘴裡一吹,射出吹箭,刺向黑無常的脖子。
可笑,小小把戲,也敢拿出來賣弄?
提起一口真氣,反吹向細箭,將它噴到天邊。
誰知道吹箭只是個引子,在黑無常回噴時,馬上人又自腰裡丟擲一片銀網,罩住了這小兩口兒。
招招連環,你是不是看我不還手,就以為我怕了你?
嘴角揚起冷笑,今日要給你看一眼我地府的鬼步迷蹤,我不破你這張網,偏偏就要走出來。
沙紗莎被黑無常護在脅下,這恐怕是三界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她心裡也暗贊馬上人的功夫好俊,如果征戰沙場,確實有一番英姿呢。
感覺到黑無常散出陰陰寒氣,知道他立時就要反招,忙湊近他的耳邊悄悄說:“黑君哥哥別惱,看看他們下一步對咱們有什麼安排,如果是壞人,我們再天下太平吧。”
熱氣喘在耳邊,黑無常側頭閃過。
在他一閃的時機,馬上人收緊了網口,指揮押陣的眾人:“帶他們回營!”
一騎絕塵,率先離去,策馬太急,被清風摘去了頭巾。
頭巾飄去,傾洩出如瀑青絲,隨風扶搖。
女人?
沙紗莎眼睛一亮,又是一件有趣的故事!
她怕黑無常不肯隨他們回山,又小聲哀求:“黑君哥哥,讓我玩這最後一次吧。”
她眼底哀苦,自出了蛇王府,事事不順。
共同行路了這些時日,她瘦了許多。
冰冷的心,漸軟。
放縱她一次,又能如何?
“只一天。”他點頭。
她甜甜的笑了。
馬上人的部屬行事有序,對這小兩口也並不野蠻。
眾人先前看到過黑無常出手,已知道他身懷絕技,怕他反招,這群人小心的做了繩圈,隔著銀網套住他,收緊。
待捆結實了黑無常,又開啟網口放出了沙紗莎。
雖說不野蠻,但待遇卻差了天壤。
一個被捆住雙手拴在馬後行路,一個坐在拉草料的馬車板上自在。
雖然覺得對不住黑君哥哥,但沙紗莎還是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對他吐舌笑,做了好幾個鬼臉。
也許是心情大好,也許是強顏歡笑。
既然放縱了她這一天,就事事隨她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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