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米袋子提上提下很好玩麼?”
“原來你已知道了。”林平之澀聲道。他緩緩地雙膝落地,向左安之跪了下來,白淨光潤的額頭低垂到滿是塵土的地面上,深深地向她叩首,“求左姑娘幫我報了家仇,我無以為報,只是你的這份恩情,我這一生便是做你的奴僕也是願意的。”
他原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少年,生性高傲,不然也不會寧可乞討度日也不取一分一毫不義之財。到了華山之後,他本也可以做個平常人,就此度過一生。可是福威鏢局那些枉死的人命,父母的血海深仇,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壓在心口,讓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寧。他信這世上有公理正義,可他因為一次打抱不平,讓自己家破人亡。他信了嶽不群,後來發現那個偽君子是在圖謀他的家傳劍譜。他想信嶽靈珊,可那個被寵壞了的小姑娘只會一味膩著他嬉笑玩耍,如何能領會他心中逐漸氾濫的痛苦,滋生的仇恨,已經快要將那個原本的他淹沒了。
沒有了辟邪劍譜,他只能抓住左安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武功比嶽不群更高,她的身份神秘莫測,她能解除自己這份無時無刻不在的煎熬。也許左安之會覺得他沒什麼用,甚至當個奴僕也是累贅,可他除了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能不顧自尊地,絕望地向她哀求。
良久的沉默,沉默到讓林平之心涼的時候,左安之淡淡道:“我不要你當我的奴僕。”她伸手拉起地上的林平之,“我給你一個公平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是或不是。我只要你陪我去做一件事,這件事很兇險,你若不答應我,咱們就此別過各走各的。但你若答應了我,事畢之後,只要我能活著回來,無論你是死是活,我拼了這條命也會替你報了家仇。”
她很同情林平之。但這分同情並不足以讓她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以一己之力去單挑整個青城派。可是她想得很清楚了,這裡雖然不在了,但還有一個地方是她可以去的,那就是杭州的梅莊。江南四友是認得她的,若她趕在任我行脫困之前見到了他們,自然也能見到東方不敗。以前每一次都是東方不敗拉著她不肯放手,而這一次,她要自己走到東方不敗的身邊去。
只是她相隔十餘年歸來,人間渺渺,她竟連一個熟識的人也找不到。不知結果的坎坷前路,她需要一個同伴,即使這個人是林平之。
公平?不知多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想到父母大仇有望得報,林平之眼中有些酸澀,他正要開口應諾,便聽左安之有些驚奇地道:“就算你不答應做我的同伴,也不用氣得哭了吧?”
氣得哭了……本來準備說出“上刀山下火海也跟你去”的林平之立刻將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僵硬地伸出手與她簡單地擊掌為誓:“成交。”
不能哭就笑著吧 《拂衣(笑傲江湖同人)》阿引 ˇ不能哭就笑著吧ˇ
生活中總有諸多不如意之處,如果不能哭,就笑著面對吧。只要不放棄努力,一切總還有希望的。
搖搖頭,似要搖掉之前的惆悵抑鬱,左安之從車上取了條白紗把臉蒙上,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對林平之道:“剛才路過一家裁縫店,咱們進去看看吧。”
林平之有些愕然,記得她遇上萬裡獨行田伯光時,猶自不慌不忙地動手將他打得落荒而逃,便是嶽不群也未必能勝得這般輕鬆,為何進個裁縫店還要蒙了面去,難不成那裁縫店裡有什麼厲害人物?
“走罷。”他發呆之時,左安之已走出好幾步,將他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林平之忙跟了上去,隨她進了那家掛著“春風得意裁縫店”招牌的店鋪。
一進門,裁縫店的老闆娘便笑盈盈地迎上前來:“公子和姑娘可是要添置些衣裳?”
林平之留意到她雖然言談舉止精明幹練,但腳步沉重,並沒什麼功夫,心中疑惑,卻聽左安之低聲道:“你叫路人璽,是這家店的老闆娘……”
那老闆娘一怔,道:“姑娘以前在我們家做過衣裳?”
左安之苦澀一笑道:“是啊,我還知道你妹妹叫路瑤瑤。”
她面上雖帶著笑意,卻掩不住雙目中的蒼涼悽惶。歲月如梭,當年的年輕女子已成了少婦,惟獨自己被時光遺忘了十餘年。
路人璽笑道:“姑娘好記性,可惜瑤瑤嫁得遠,不能為姑娘裁衣了。”
“誰說的?”路瑤瑤像是早已在門外等著一般,應聲而入。她身後還跟著一對男女,赫然是令狐沖與任盈盈。
“瑤瑤,你怎麼回來了?”路人璽顧不上招呼生意,驚喜地快走幾步,拉過妹妹的手,又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