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對二皇子是又懼又怕,即便想力保大皇子的太子之位也有心無力更無膽量,這皇位,二皇子已有九成把握在手。”笑夠之後,姚俊賢很快恢復精明目光,“皇上向來膽小怕事,最擔心百姓造反,這回無論如何也不敢違逆民意了,怕只怕太子那邊狗急跳牆,二皇子若有什麼想法可要及早動手才好。”
“這趟來回受太子不少‘照顧’,作為兄弟,我自然要找機會回報。不過這都是後話,我提前回來是為了安排一些事情,待一切準備就緒後,該上演的好戲就要開始了。”
易懷宇所說的好戲是什麼,姚俊賢和司馬原心裡都有數,見易懷宇似乎已經決定,二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時機已到,只需一夜功夫,皇權易主,天下抵定。
呷口茶沉吟少頃,易懷宇忽然低道:“我傳給父皇的訊息說大概月末到帝都,現在才不過月中,安排好所有事情後仍有大把時間。昨晚我和荼兒商量過,趁著這段時間想去一趟穎池郡,帝都的事就要勞煩姚大人和司馬將軍費心了。”
穎池郡?那不是蘇詩韻老家麼?難怪易懷宇出征後再沒見過蘇詩韻,原來她為防暗害早就離開帝都。司馬原臉色轉眼沉下,本想開口拒絕,卻被姚俊賢瞪了一眼後堵回腹中。
“我和原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蘇姑娘比荼兒更早伺候二皇子,按理說她該為正妻才是,可二皇子顧及荼兒身份地位降蘇姑娘為妾,這份恩情我們都記著,怎會不知好歹、無理取鬧呢?二皇子想去就去吧,這邊有我和原兒,絕不會出什麼紕漏。”
難得姚俊賢通情達理,易懷宇心裡卻並不輕鬆,生硬笑笑,轉瞬又斂起表情。
他從來沒有告訴蘇詩韻自己要娶司馬荼蘭的事,自送走她那天起他就一直處在忐忑擔心中,倒不是怕蘇詩韻知道事情後會哭鬧,而是怕她不鬧,怕她把委屈憋在心裡,又或者黯然退出。這次去穎池郡接蘇詩韻將會是司馬荼蘭以他妻子名分與其正式相見,那時,會是怎樣情況?
別的男人都怕少妻少妾無歡樂,他作用兩位如花美眷卻難以消受,實在諷刺得很。
“二皇子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去穎池郡?”
“既然姚大人和司馬將軍沒有意見,我打算明天就動身。”
“這樣……”姚俊賢微微眯眼,鬍鬚下嘴角輕輕揚起,“那荼兒呢?也要和二皇子一起去嗎?”
易懷宇深吸口氣點頭:“是,我打算帶荼兒同往。”
簡單幾杯茶過後姚俊賢就把易懷宇送出將軍府,回身關上門,狠狠剜了司馬原一眼:“剛才你想幹什麼?和他罵一架還是打一場?浮躁衝動,什麼大事交給你能辦好?”
“舅父知道二皇子是要去找蘇詩韻還爽快同意?!好不容易才讓他和蘇詩韻分開,舅父就不會想想辦法把荼兒唯一的阻礙踢掉嗎?我真不明白舅父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司馬原的激動在姚俊賢意料之內,哼笑一聲撐額靠坐:“你以為反對就能阻止二皇子?天真愚蠢!荼兒是我親外甥女,也是你我未來權勢的重要保障,難道我會害她?同意他們去穎池郡不過是權宜之計,若要謀劃,還得我們在這裡完成才行。”
“謀劃?謀劃什麼?”司馬原滿臉茫然。
“自然是荼兒的後位!”許是察覺到自己聲音略大,姚俊賢刻意壓低,勾勾手指讓司馬原湊近身前,臉上一抹猙獰閃過,“想讓荼兒當皇后就必須除掉蘇詩韻,至少,要先除掉她腹中孽種!”
江山故曲Part。37
哪怕是春寒料峭時節,穎池郡仍保持著水鄉該有的溫暖溼潤,歷經嚴寒與風霜後再感受如此溫潤,司馬荼蘭舒服得幾乎不想離開。
“再往前走半里地就到了——還好麼?”見司馬荼蘭臉色略顯蒼白,易懷宇稍稍減慢馬速,“不舒服的話停下休息休息,已經快七個月大了,這時候萬不該讓你騎馬折騰。”
司馬荼蘭低頭,一手輕撫腹部,笑容裡多了幾許慈和溫柔:“我不怕折騰,孩子也不怕,有你這麼個能征善戰的爹,我還擔心他一出生就是銅皮鐵骨哭著要去打仗呢。”
如此溫柔的司馬荼蘭讓易懷宇頗有些不習慣,同時也想起了更加溫婉的另一個人。
深吸口氣,心中愈發不安。
春季還沒有蓮蓬與盛開的蓮花,平靜湖面一望無垠,映著日光泛出一**淡金色光芒。在波瀾不驚的湖邊一隅,不起眼的渡口靜靜安睡,與岸上破舊卻寧謐的茅屋恰成一副古樸美景。
這茅屋已有十多年了,外面看著狹小,裡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