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的人又有幾個呢?前面騎射營為逃避大火匆匆忙忙過了橋,沒能過去的則掉進桓水河中,一人多高的河岸爬不上來,只能胡亂抓些東西防止被沖走;橋這邊,剩下的除了糧草輜重和數量極少的寒槍營士兵外,就只有白綺歌和一位參軍。
“不要亂,不要亂!保護好糧草!保護白將軍!”黑瘦參軍聲嘶力竭高喊,眼裡卻是掩藏不住的驚慌。
這樣,分明就是中了敵人的計謀,作戰士兵與糧草輜重硬生生被迫分開啊!
火光驚了馬匹,白綺歌翻身下馬奔到橋邊左右望去,隨著嘩啦啦的樹木響聲漸近,無數道人影自草叢石後以及溝渠裡跳出,仗劍執刀出現在白綺歌面前。
白綺歌挑唇淺笑,笑容裡苦澀與冷然交雜——情況一目瞭然,她和身後計程車兵們,被包圍了。
橋毀了,已經渡橋計程車兵被湍急河水阻隔無法回援,騎射兵長弓緊挽卻不敢放箭,生怕流矢擊殺敵人的同時也傷到己方戰友。如此情況可以說與失敗無異,而且是不戰而敗,畢竟白綺歌身為主將被擒,這一萬九千的廣戍軍再無人統領,就如一盤散沙。
包圍圈越縮越小,約五百人左右的隊伍將未過河這一批人團團圍住,臉上都帶著喜悅與傲然神情。
“安陵國二品將軍盧飛渡見過白將軍。”當中一人穿著與其他人稍有區別,青衣銅甲,頭上還扎著一條深色頭巾,看年紀也不過三十歲。那男人言語間頗為有禮,甚至在距離白綺歌不遠處停下腳步時還微微鞠了鞠躬:“久聞中州戰妃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個颯爽女子,盧飛渡深感佩服。”
安陵國?這名字似乎從未聽說,應該就是阮煙羅口中所說那新起小國了吧。被圍困已成定局,白綺歌反倒漸漸穩定心神,一手摸到腰後萃凰劍上,不動聲色道:“盧將軍好計策,突然襲擊,出其不意,只靠一座橋幾支箭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白綺歌甘拜下風。只是我很好奇,盧將軍的人幾日來不見影蹤,是怎麼知道我大遙軍今天會行至這裡的?”
兩方交戰,最忌被敵人摸透動向,安陵國的舉動不得不讓白綺歌懷疑,廣戍軍中有私通外敵的叛徒。
盧飛渡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白綺歌的問題,而是再度恭敬拱手,語氣誠摯認真:“盧某今日來此一是為了接收這批糧草輜重,二來是為了替我安陵主君轉問白將軍一句話——遙皇窮兵黷武、迫害良將,為其效力賣命實在不值,白將軍可願歸順我安陵,做我安陵國一品大將軍?主君他虛左以待。”
第272章 異鄉故人
如此直接且突兀的招安令人始料未及,參軍目瞪口呆半晌無語,只痴痴地看著白綺歌,身後一眾士兵也都茫然無措。
沉默少頃,白綺歌的手從萃凰劍上撤回,掃了眼對方氣勢高昂計程車兵後淡淡開口:“盧將軍不妨回去告訴貴國主君,白綺歌只是一介草民,雖出身白家卻未傳承將門精髓,今日落入埋伏便可見一斑,這樣的人對貴國無利,還是放棄吧。”
“白將軍過謙了。”姓盧的將軍深吸口氣,“也罷,今天盧某隻是代為轉達主君意思,日後白將軍必有機會與我安陵國主君相見,屆時再做決定好了。至於這些糧草輜重權當盧某折騰一趟的辛苦報酬吧,只要你們遙國士兵不先動手,我保證不會讓人傷他們分——”
最後一個“毫”字還沒說完,盧飛渡臉色急變,腳尖一點狼狽相後退去,勉強避開白綺歌飛身襲來的攻勢。
就如同遙國將士沒想到盧飛渡會來招降,在場的人也沒想到白綺歌會突然發動襲擊,還不等安陵國近處那群士兵有所反應,白綺歌已經接連刺出四五劍逼得盧飛渡連連倒退。
白綺歌不是個逞強好鬥的人,馬虎大意落入埋伏她也承認,只是這批糧草輜重是廣戍軍全部積蓄,若是被安陵國奪走她要以何臉面去見遙皇?況且遠途討逆平亂糧草不可缺少,沒了這批口糧南征就算徹底失敗,她想盡快平叛立功返回帝都也將成為泡影。思來想去後只能冒險突襲,倘若擒得盧飛渡做人質說不準還有一線希望。
一邊回想著所學格鬥術種種,一邊身姿躍動短劍紛飛不停,眨眼功夫,盧飛渡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傷痕,但人並沒有如白綺歌所願被擒住。許是被意外驚住,拉起包圍圈的安陵國士兵竟沒人出手幫忙,而遙國這邊三十餘寒槍營士兵行動敏捷迅速,在白綺歌出手後不足片刻便也隨之發動襲擊,肯快就突破包圍圈開啟一個缺口。
“白將軍先走,我等斷後!”參軍低吼,橫過刀衝到白綺歌與盧飛渡之間,倒退護著白綺歌向缺口方向移動。
這三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