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這完全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誰是道的真正體現呢?
本來已經在心裡把道門劃分歸類在冷血絕情一類的孔丘不禁糊塗了,這個老君完全是個反道門一切行徑的人,怎麼會和道門真傳老聃在一起,也是以道門自居。
其實孔丘對老聃的看法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是同樣陷入一個奇怪的邏輯,既然老聃不會在乎人類,又怎麼會在乎其它物種的生死呢?更不要說為了其它物種毀滅人類了。
而杜營根本不像孔丘想的那麼熱血高尚,他根本就是因為有老聃做後盾,有恃無恐才會這樣囂張,不管捅多大簍子老聃都會替他兜著。
或者可以說,杜營是個仙二代。
其實這是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的一種潛在心裡,被害妄想症,越是上層人士越容易犯,因為他們擁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反而一無所有的人最難得得這種病。
不要以為這種病只會出現在有錢人身上,所謂杞人憂天就是典型案例,歷朝歷代憂國憂民的人很多,但是不見得每個人都真正把握到時代的弊端所在,有些人純粹是為了憂鬱而憂鬱,孔丘作為遠超出時代的思想家,當然會為人類做思考,也是站在人類的角度思考世界的,當他發現某些遠超出人類極限的力量對人類不抱好感時,這種焦慮是無法言喻的。
他知道,那個不為萬物所動的老聃只在乎背上這個叫老君的人,也只會被這個人說動,要是這個老君一個萬一有什麼好歹的話,誰知道老聃會不會大發雷霆,毀滅世界?
孔丘寧可死,也不想老君被傷到一根寒毛,這就是孔丘奮起反抗的原因和決心所在。
………【第十八章 孔子悟道】………
混出城外兩人不敢走大道,人再快也跑不過馬,只得一頭扎進五里外的密林中。
在還沒有發明工程車,投石機,樓車等大型攻城裝置之前,堅壁清野這個詞還用得不太廣泛,等到後世大規模普及之時,一般大城池周圍十里內都不可能有樹林存在,逢到大戰來臨之前還要放一把野火,燒掉可能資敵的樹木,幾十裡內一片荒蕪都有可能。
在密林裡向著一個方向狂奔,本來心緒狂亂的杜營和孔丘已經平靜下來了不少。
數百匹軍馬整齊的從相隔數里的大道上賓士而過,被杜營孔丘看得清清楚楚,大概是傳令各坐城池的傳令官。
從現在起,他們算是齊國的公敵了。
杜營更是琢磨著實在不行就轉召喚師算了,雖然自己也覺得事事找老子幫忙有些無能,但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拿著核武器不囂張一把實在是有點浪費。
但是用老聃對付數百追兵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之嫌。
孔丘的軒轅劍早在進宮時就被門衛儲存了,就算沒收繳,只怕他也不願意請動軒轅劍出馬,弄出個大型BBQ燒烤聚會來。
良久,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找到一棵蒼天大樹下休息,狂奔數十里,一旦停下,強壯如孔丘也覺得雙腿不是自己的,搓揉一陣才傳來痠麻腫脹陣陣感覺。
杜營倒是沒什麼感覺,吩咐孔丘坐定,自己去尋了些乾柴,順手在一個樹洞裡找到一條窩冬的蛇,回到大樹下升起火來,已經進入森林十餘里了,有重重樹木阻擋,林外應該看不見裡面的火光。
天色已晚。
熊熊暖意驅走了身上的寒意,孔丘看著火光照在杜營臉上,忽明忽暗的晃動著,一時光彩照人,一時陰影重重,如同孔丘對道門的印象一般。
終於忍不住了,孔丘直接開口問起了杜營。
“君兄,道是什麼?”孔丘把心中最疑惑難解的東西問了出來。
杜營正專心在炮製手上的蛇肉,聽此一問,手中一頓,放下活來。
凝神在老子的記憶裡找了半天,杜營感受到了老子對道的感悟,卻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像你沒辦法用語言讓天生失去視覺的人瞭解色彩一樣。
同樣也不可能用語言讓一個天生沒有味覺的人感覺到味道。
想了很久,杜營才拿起蛇肉繼續擺弄。
“大道我知道,但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天道我知道,但是語言只能說出膚淺的一部分,你自己的道我也知道,可以全部告訴你,但是我告訴你之後你將永遠失去自己的道,你還要問嗎?”杜營雖然態度有點漫不經心,但是聲音異常嚴肅。
孔丘聞言立馬起身,三拜之後,頓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大道無言,丘不敢妄想,己道既然會得而復失,自當自己了悟,還請君兄指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