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出來,他將頭轉向一側,一副知道了的樣子。
這一路水程,阮清只覺得雲深又變回冷酷的樣子了,任自己對他怎麼溫柔,他的反應都很冷然,阮清不知道哪裡又出了什麼錯,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今日之事太過蹊蹺,顧而不帶他進去,阮清交代清楚,跟著胖掌櫃進了裡間。
那人來到裝香的櫃子跟前,開啟最下面的一個櫃子,在裡面不知道擰了什麼,只見那香櫃突然向兩邊開啟,露出一條黑暗的通道出來,她低下身子,慢慢走下去,阮清沒有猶豫,也跟著下了臺階,剛下臺階,只見那門又緩緩關上。
阮清一驚,手成刀形,準備隨時和前面走的胖掌櫃惡鬥一場,可是那人並沒有如想象中對自己突然襲擊,反而掏了個火摺子,點亮了地道牆上的一盞盞燈,阮清這才發現這地道居然大的很,不僅大而且裡面四通八達,有通向各個方向的密道,如果不跟著識途的人走,很有可能就迷路了。
走了大約一刻鐘,那人帶阮清從另一個密道走了出來,來到一個隱秘的宅院,笑笑對阮清說“到了。”然後把阮清丟到一間廂房的門口,很快就走了。
阮清心懷戒備的剛推開門,就驀的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扯進了懷裡,聞著那人身上熟悉的香味,阮清驚喜萬分的喊道“思暮,是你。”
楚思暮緊緊摟著阮清,好象一鬆手,她就會飛走一樣,“清兒,這麼久不見你,我都快瘋了,總怕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回不來了,還好,還好,你總算還活著。”最後幾個字說出來時,分明有些哽咽。
阮清看著眼前這人一身淺色的裝扮,消瘦的臉頰,愁眉深鎖,怎麼也不象那個意氣風發的瀟灑將軍,心裡一熱“你怎麼敢擅自離開邊境,要是讓朝廷知道,可不是鬧著玩的。”口裡雖然如此說,可手卻撫上了他的眉眼。
楚思暮輕輕一笑“如果不是為你,我還當什麼破爛將軍,我是來接你們出城的。”
阮清看看他,突然眼淚慢慢滑了下來“思暮,我的小玉兒死了,她死了。”
楚思暮輕輕的吻著她的眼睛,口裡呢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斷不會讓你白受了苦。”阮清聽他此顆溫柔的話語,心終於漸漸安定了下來。
楚思暮的計劃是趁著天錘國每年七月的荷花節,城裡流動的人多,扮成商旅逃出去,阮清突然又想起那日在山道上救自己的那群蒙面人,說與楚思暮聽,楚思暮微笑不語,阮清心中明白,那些人定也是他找的不知何方的力量,心裡長長嘆了一口氣,自己虧欠他太多。
楚思暮再次深深吻住阮清,然後鬆手放開,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清兒,你先上去吧,童掌櫃自會安排好你們這幾日的住宿,我還有些事安排一下,三日後去找你們。”
阮清心思複雜的再度看了他一眼,“思暮小心。”
楚思暮微微笑著,眼見著阮清一步一步跟著胖掌櫃走出密道,臉上漸漸又籠罩一層憂鬱的神色。想起這次離京之前,女帝召自己進宮時的情景,心頭說不出的酸苦。
女帝早在和天錘國打仗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男人身份了,這次出京時,楚思暮為了堂堂正正的和阮清能夠在一起,終於忍不住親口向女帝承認了自己的男人身份,金鑾殿上,高居寶座女帝神色沒有一絲驚訝,反而嘴角露出一抹黯然的笑“沒想到咱們阮大人的魅力真是不小啊,不僅朕的君侍對她一直念念不忘,就連你,為了她,連隱瞞了十幾年的身份都可以不顧,我是該羨慕她,還是該懲罰她呢。”說完,嘴角一挑,眼睛眯起來,眼神凌厲,“你說呢,上將軍?”
楚思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陛下,罪在臣,不在阮清,還望陛下饒了她。”
金紫衣眼神慢慢恢復清明“楚思暮,你好大膽子,欺君之罪,其罪當誅,你應知道吧?”
楚思暮閉上眼“陛下是賢帝。”
金紫衣冷冷一哼“朕不管你是男是女,可這上將軍,你還要給朕做下去,如果你不做,那麼朕就讓阮清來做,你自己選吧。”
楚思暮臉色蒼白“陛下,臣必須要選麼?”
金紫衣長嘆了一口氣,“楚思暮,不要怪朕逼你,朕可以許你個期限,十年後,朕定放你自由,如何。再說,你不是還想徹底查清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你一家的嗎,做為上將軍這個身份做起事來難道不更方便嗎?”
楚思暮還能說什麼?金紫衣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沒有滿門抄斬,沒有責罰,只是要求他再做十年上將軍,他怎麼可能不應,可是十年啊,也就是說十年之內他不可以嫁人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