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你死在蛇堆裡,被撕咬得皮肉不剩,不過,這樣又太便宜了你!”
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是白澤昊。
我鬆了一口氣,手心在衣裳上擦拭了下汗漬,輕蔑地說:“哼!你只會這種沒志氣的報復嗎?就沒膽跟我堂堂正正比一場!”
“剛才喊救命的時候怎麼不嘴硬?”
來不及反駁,青藤忽然抽走。
砰!
我摔到了地上,迅速起來的一瞬間,額頭被一把槍頂住了,身上的土槍被踢遠,白澤昊的聲音很冷:“從現在開始,跟著我走,你不許說話,不許試圖反抗,否則,發生點大家都不希望的事就不好了。”
我被蛇群驚得虛脫,也沒力氣跟白澤昊這個神經病較勁。默默地跟著走了很遠,從黎明到正午,到夕陽西下,一直到達了一處鬼氣森森的石屋,歷史典籍中經常會有的那種,簡單的尖頂,囚禁罪犯的那種房子。腳起泡了,我坐著,任由白澤昊將我的手跟椅子銬在一起。
他是獵人,我是獵物。
一個人如果一開始沒殺你,後來動手的機率更小。這麼一想,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比起可怕的蛇群來,白澤昊好對付一點,我斜靠在椅子上,抬起腳,期望能減少一點痛苦。白澤昊猛的將我推了一下,我沒提防,噗通一聲連椅子帶人翻倒在地,磕了個鼻青臉腫。
“你有病啊!”我怒了。
“白帆這麼做過嗎?”白澤昊蹲在我前方,用那張酷似白帆的臉,微笑著。
他摁住我的膝蓋,掏出另一副手銬,將我的腳和椅腿銬在一起。如同詢囚一樣的姿勢,我徹底失去戰鬥力,掙扎無果,我最終放棄,以最省勁的方式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白澤昊起身離開了屋子。
我乾脆閉目冥想,這些日子一直心緒不定,如今遭遇了罪魁禍首,心反而輕鬆,“躺下會更舒服吧,無所謂了,能安心地睡覺就很好了”,帶著這樣的心情,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感覺才進入夢境,就被粗魯地推醒了。
我無語地瞪視眼前的米粥,白澤昊說:“吃吧,雖然不是你最愛吃的壓縮營養食品——不用驚訝,我比你想象中更瞭解你。”
右手被解放出來,我指節僵硬,將粥送入口中,有一股米的清淡香味。
白澤昊輕笑:“就在這裡,我和白帆被你的艦隊追得無處可逃,就迫降在蛇堆裡,雖然有武器,但直面一條接一條的蛇的死亡,心中的噁心和惶恐無法言說,一連好幾年,我都不能忍受蛇形的物體。”
我反駁:“參戰前,有人告訴過你們戰爭的殘忍吧?既然自己決定,就必須承受失敗的結果。”
“你失敗過嗎?”
“我的經歷未必比你們的更輕鬆,挖開傷口,都是鮮血淋漓。”
在沉默的僵持中吃完粥,胃都暖和了,想到要面對白澤昊這個變態,和這張熟悉的臉,我的心情變得複雜,最終也只能移開視線,注意著石壁上的青苔。
我消失了這麼長的時間,A知道嗎?亞薩知道嗎?就算A找不到,亞薩也找不到這裡嗎?亞薩……想到把希望寄託給他,心不由得又沉重了。
半夜,森林的雨驟然下了起來,噼裡啪啦的,幾乎將樹木摧折一樣。風從每一個縫隙吹進來,我被吹得渾身直打冷戰。白澤昊起來,將腳銬手銬從椅子上剝離,轉而把我拷在床頭。蓋著被子,我才暖和一點。
白澤昊忽然說:“暖和嗎?這是獸皮,在最冷的冬天,薄得像紙。那時候,我跟白帆不得不像在子。宮裡那樣緊緊擁抱著取暖。”
我側了側身,儘量遠離抱怨。
白澤昊卻扣住我的肩膀,硬生生將我扳過來,手強行伸入腰間擁抱著:“就像這樣,取暖。我們都以為要在這個地方終老,我砍柴,他打獵,像原始人一樣活著,我並不排斥這樣的生活。”
白澤昊是個兄控。
毫無疑問。
我掙了兩下,手腳被束縛,擺脫不了,只能別開臉,什麼也不說,以免莫名其妙激怒兄控的哪根神經——從開始到現在,我已大致摸清白澤昊的心思:他不會殺死我,但他也不回放我走,他想替自己的哥哥報仇,但他又下不了手。
“景逸,我完全可以把你扔進蛇堆裡,以解我的心頭之恨。”
“為什麼不?因為我是白帆喜歡的人嗎?”
殘忍的話,有種淋漓的痛快感。
白澤昊湊近,熱氣幾乎呼到我的臉上:“白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