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打個招呼而已,但是花叢裡的黑影卻是眼中神色大亮,暗道天助我也。
那名叫老貓的親兵從馬廄之中牽了一匹馬,大搖大擺的走到府衙門口,和門口的守衛打了個招呼,便翻身上馬,緩緩的策馬而去,拐過一道街角,正要揚鞭加速而行,突然一道黑影從他街角的黑暗之處撲來,一把將老貓扯下馬來。
片刻之後,那匹原本停下來的白馬,又長嘶一聲,載著一名曹軍甲士,往城南曹休的臨時府邸奔去。
曹休回到房中,怏怏不樂的脫下盔甲,將銀槍扔到牆角,又喝起悶酒來。
正喝得半醉,門外有人來報:“稟報將軍,樂將軍派人來見。”
曹休楞了一下,本想說不見,想起剛才冤枉了樂進終究心中有愧,便道:“叫他進來。”
門外的樂進的親兵等候了半天,聽到叫他進來,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此人正是劍聖王越之徒史阿所扮,整了整衣裳,昂然而入。
曹休端坐不動,繼續喝酒,見他進來,眼皮抬了一下問道:“樂進派你前來所謂何事?”
史阿從身上掏出一份信箋,走向前去,恭恭敬敬的遞給曹休:“樂將軍派卑職前來送信。”
曹休疑惑的伸手來接信箋,另外一隻手仍然拿著酒杯。
史阿見他接住信箋,眼中厲色一閃,一道寒光從手中抖出,直取曹休的咽喉。
曹休右手的酒杯一迎,被中的酒如利箭般潑向史阿的眼睛,那柄淬毒的寒光閃閃的匕首也被酒杯套住。
左手奮力一掌擊在史阿胸口上,史阿被一掌打得連退數步,慘叫一聲,翻身騰出廂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下一刻,整個曹府之內都聽到曹休的怒吼聲。
在曹府的西北角的牆頭上,史阿冷眼望著府內一片雞飛狗跳的景象,暗自冷冷笑道:“若非魏公囑咐過不可害你性命,明日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曹休的武力不過79,而史阿的武力達到90,又是偷襲,原本不應落敗,只是公孫白要的不是曹休的人頭,而是鄢陵城,史阿只得假裝不敵而逃。
“曹休引兵復仇,須得透露給樂進有所防備,這出戏才算好看。”
史阿自語一聲,一個翻身從高牆上躍下,再次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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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陵城內,一陣大亂。
曹休率一千鐵騎在樂進府邸上撲了個空,立即集結五千親兵,浩浩蕩蕩的殺向樂進所在的大營。
此時正遇上聞訊舉兵而來的樂進,兩軍在城中相遇,曹休五千兵馬,樂進一萬兵馬,將城中擠得水洩不通。
樂進又驚又怒,指著曹休道:“曹休,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又來害我?”
曹休怒笑道:“無冤無仇,你當曹某是三歲小兒嗎?今日必取你等性命。”
說完一拍胯下駿馬,如閃電一般殺向樂進,身後的五千大軍也呼嘯著跟在曹休身後殺來。
樂進一咬牙,挺起長刀和曹休戰在一起。
曹休一聲長笑,揮起銀槍舞得虎虎生風。
可憐的曹休,一向自負悍勇,為人高調,尤其是當年在許田騎射比賽之時,被曹操讚譽為“吾家之千里駒也”,自以為武藝高強在軍中鮮有敵手,一向不將樂進這樣低調老成的老將放在眼裡,以為十合之內便可解決樂進。
然而,事實卻是殘酷的,武力79的曹休,遇上武力86而且作戰經驗豐富的樂進,根本就不是對手。
兩人槍來刀往,一開始樂進還讓他一下,誰知曹休不識好歹,步步緊逼,招招欲取他性命,不禁惹得樂進火起。
只聽樂進長嘯一聲,刀勢一變,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戰不十合,曹休已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樂進一邊和曹休交戰,一邊抬頭望去,卻見雙方計程車兵廝殺正激烈,城中的磚石地面上,鮮血成河,心頭急於結束戰鬥,當下猛的爆喝一聲,刀光猛然暴起。
當~
刀勢如虹,擊在銀槍之上,火星四濺,金鐵交鳴聲大起,擊得曹休左手脫開長槍,虎口爆裂,鮮血直流,右手堪堪抓住槍身,才不致武器被擊飛。
就在兩人錯鐙之間,樂進刀勢未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架在了曹休的脖頸上,森然的刀鋒迸出一股冰寒之氣,透入曹休脖頸上的肌膚。
剎那間,曹休臉如死灰之色,驚恐的望著樂進,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力竟然與樂進相差如此之遠。
“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