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抓住,於是便慌慌張張地逃跑了。”
“幸虧我還有一口氣,在鬼門關上給人拉了回來。南兒,你應該知道救我的人是誰了吧?就是他們兄妹!”
李思南這才知道這少女乃是楊滔妹妹,連忙跪下去磕頭,多謝他們救父之恩,楊滔托住他的身子,不讓膝頭著地,說道:“世上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何況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謝我一聲,我還可以勉強受下,你若向我的妹妹磕頭,卻叫她如何受得起?對啦,我還沒有告訴你呢,舍妹單名一個‘婉’字,多蒙老怕看得起她,收了她做乾女兒。我可沒有她的福氣,想認乾爹,老伯也不肯答應。”
李希浩笑道:“我收了一個乾女兒,已經是折了我的福分了。”原來楊滔的年齡比妹妹大十歲有多,李希浩可以認他的妹妹做乾女兒,但若與他以父子相稱,在年齡上則是不相稱的。
李希浩說了這句話,忽地正色說道:“你們救我,固然是你們認為當為之事;南兒向你的妹妹磕頭,這也是應該的!南兒,我告訴你,我能夠活到現在,全是靠你的婉妹。這半年來,她衣不解帶地服侍我,我這個女兒當真是比親生的女兒還親!”
“滔侄,你不要阻攔他了,他不替我磕這個頭,我的心也不能安然。”
李思南掙脫了楊滔的手,立即跪下去給楊婉磕頭。楊婉不好意思扶他起來,羞得滿面通紅,只好也跪下去給李思南磕頭還禮。
李希浩樂得哈哈笑道:“也好,難得你們相敬如賓。你們就在我的面前認了兄妹吧,也好叫我高興高興。”
這“相敬如賓”四字,楊滔讀書不多,還不感到刺耳;李思南聽了,可是甚感尷尬,霎時間臉都紅了。要知這四個字是隻能用在夫婦之間的,兄妹之間,豈能亂用?”
李思南紅著臉道:“多謝婉妹。”楊婉道:“南哥來了,這可就好了。爹爹最掛念你,你這一來,勝於治病的靈丹,爹爹定可好了。”李思南道:“但願如此。”他見楊婉落落大方,自然也就消了窘態,心中想道:“爹爹病得糊塗,偶然用錯成語,亦屬尋常。我若多心,反而是著了痕跡。”
李希浩堆滿笑容,說逍:“如今我只有一樁心願還未曾了,嗯,過兩天再和你說吧。”他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楊婉,心中若有所思,神情微露倦態。
楊婉說道,“是呀、爹,你今天說了許多話,也該歇歇了。”
李希浩不知是由於太過疲倦的緣故還是因為心中已無牽掛,閉上眼睛,果然不久就睡著了。
楊婉低聲道:“爹爹已有幾晚沒有好睡,難得他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哥哥,人參剛用完了,你再去找找吧。”原來這阿兒格山盛產野生的人參,李希浩之得以苟延殘喘,活下命來,都是靠揚滔給他掘來了野生的人參續命之功。
李思南一來是覺得不好意思和楊婉單獨相處,二來也有些事情要問楊滔,於是說道:“大哥,我和你一同去。”楊滔說道:“好吧我找人參,你幫我拾柴草。”
到了密林深處,楊滔沒有怎樣費力就找到了一支粗如兒臂的人參,笑道:“南弟,這次真是託你的福,這是一支老山參,我入山以來,還未曾得過這樣大的呢。”掘了人參,又來幫忙李思南捆好一大捆的柴草。
李思南道:“楊大哥,你的師父裴大俠是峨嵋派的掌門弟子,你卻怎麼會跑到蒙古來,住在這個荒山之上?”
楊滔苦笑道:“說來話長。我和你一樣是將門之後,我家的第一代祖先就是曾經輔佐太宗皇帝徵遼、人稱‘楊令公’的楊繼業。”
李恩南又驚又喜,說道:“大哥,原來你是楊家將的後人!”楊家在北宋代出名將,從楊繼業到楊延昭、楊文廣等人,個個都曾統率重兵,鎮守邊關,為朝廷抵禦外禍,二百年來,民間不知有多少關於他們的傳說。論起功業的彪炳,聲威的顯赫,李思南這一家族是遠遠不能與之相比的。
楊滔說道:“自從徽、欽蒙塵,宋室南渡之後,我們這一家人,有的在北方埋名隱跡一世有人隨高宗到了江南。先祖沒有渡江,到了我爹爹這代,和南方的家人訊息隔絕也有了幾十年了。
“我十八歲那年,有人知道我們是楊家的後代,爹爹恐防金虜加害,把我的祖母和幼妹安頓在鄉下,帶了我投奔江南。”
李思南不勝欣羨,說道:“家父給我命名‘思南’,我如是一直到如今還未曾到江南,報國無從,思之有愧!”
楊滔神色黯然,似乎是給李思南的話勾起了沉痛的回憶,說道:“我到了江南,最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