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看這雪,美嗎?”轉身,回眸,花滿月伸手接過翩然落下的雪花。
“美,可是跟雪兒這一身紅比起來,就全然失了顏色。”歐陽宮澈不明白花滿月的言下之意,就其意境答道。
“晶瑩剔透,可是有誰知這雪卻是最髒的。”隨意,從身邊捧起一捧雪,若有所指。
“月兒不是請我來喝茶的嗎?”伸手拂去花滿月頭臉上的雪花,牽起花滿月的手,直接就忘花滿月的屋裡走去。
手中的冰涼,讓歐陽宮澈眉頭緊皺。
“月兒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別忘了,你才大病初癒。”雖然花滿月的病,然她失去了太子妃的位子,但是,他相信,只要她想,以後那個位子,還是會留給她的。
沒有深厚的感情,更沒有多少篤定的意味,可是就是很奇怪的,只要她想要,他會留給她。
“有些病可以治癒,可是有些卻是無藥可醫的。”淡淡一笑,花滿月接過了碧落奉上的紅棗茶。
雖然不喜歡這甜甜的滋味,但是為了小命,她還是屈服了。
“瞎說,任何病只要發現的及時,怎麼會無藥可醫。”太子心中一動,說道。
“太子可有看到院中那參天的大樹?”放眼望去,恰好能看到院中被白雪覆蓋的大樹。
“看似枝幹結實,可是卻不知,其中有些枝節已經被蟲蟻吃空了,只是不捨砍去,不想,蟲蟻都吃到根部了,想砍也來不及了。”好似漫天閒談,卻讓太子歐陽宮澈的臉色變了又變。
“月兒住佛堂也頗有收穫啊。”儼然一笑,太子的眼中一片清明。
“太子取笑了,太子該是知道月兒為何住進這佛堂的,之所以一直沒有出去,只是因為月兒還沒參透禪機,還放不下心魔,義父為了不讓月兒闖禍,這才禁了月兒的足,月兒也不想惹義父生氣,足不出戶的窩在這佛堂裡,可是今日裡,卻心緒難寧,唯恐闖禍,這才請了太子來喝茶,以解心中戾氣,畢竟,這星月,月兒認識的人好似就太子一人而已。”這漫無邊際的話語,讓歐陽宮澈的心中無端的滋生了一股涼意。
“小姐,素衣閣的師傅來不成了,聽說素以閣的師傅去了國丈府一整天還沒回素衣閣呢。”恰好,院外傳來了前院丫頭的通報聲。
“來不成就罷了。”狀似愕然,隨即釋懷。
“難不成這素衣閣只有一個師傅?”淡淡的一句詢問,卻讓太子心中一驚。
國丈府……
“聽說去了國丈府的師傅就是素衣閣的管事,一整天沒見人,素衣閣的師傅門都到國丈府討人去了。”門外的話語,頓時讓歐陽宮澈恍然大悟。
他現在明白了花滿月之前所說的一切話了,完全明白了。
“這著了蟲蟻的枝幹,該砍的時候還得砍。”一句話,花滿月沒有作答。
太子隨即抽身離開,只留下花滿月看著一身的紅,幽幽的笑了。
很淺,很淡。
第六十二章
素來避嫌,不想外戚干預朝政的太子爺,卻心血來潮的前往國丈府,只因為政務小憩,念及許久未見外公,特來看看。
卻不想,在門口看到了素衣閣的幾個繡娘,面色愴然的跪在國丈府門口,等著要人。
“怎麼回事?”身為太子的歐陽宮澈自然要加以詢問。
而這一關注,卻讓國丈府上一團凝雲。
這一追問,卻牽連出了一條命案,一直為惡一方,無人敢管的國舅這下撞在自己的外孫手裡了。
“外公,請恕孫兒不孝,此事孫兒會交由刑部徹查,孫兒告退。”看著雙鬢飛雪的外公,歐陽宮澈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想到這事的由來,他必須得處理。
花滿月自然能透露給他,也是給了他一個情面,給了他一個先機。
他不但能夠趁機肅清內部勢力,還能為自己贏得民心,可是一旦錯失先機,那麼他就會處於被動挨打的位置,先不說同樣保不住國舅,就是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這就是所謂的一發動而引發全身。
他不能冒這個險。
國舅大人姦淫民女,逼死民婦的罪責很快就落實了,其中,居然有不少人把國舅之前犯過的但是卻被壓下了罪證翻了出來。
一時間,打到國舅的聲浪一波蓋過一波,人證物證也是一茬接一茬。
歐陽宮澈看著從刑部遞上的摺子,心驚膽寒,曾幾何時,國舅的勢力已經大到如此境地,幾乎在這京城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