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都足以讓林玉墨他們心如刀割。
喬無念曾經是一個心性多麼活潑的人呢,現如今卻已經被逼成了這樣,簡直說的上是心性大變,安前輩的受傷對他的打擊之大可見一斑,而纏繞在他心頭的悔恨也可想而知……
——當初安前輩受難的時候,若說他們心底對於喬無念沒有一絲異樣那是不可能的,哪怕知道他是被控制的,但是也難免會痛心他為什麼那一刻竟然沒有抵抗,然而他們的這種心情早在後來喬無念為了不受控制給安前輩報仇寧願以命相搏的時候早就徹底消失不見了,現在更是轉化為了對他滿滿的心疼。
當時,寧夏初若是能有一絲清明在,他都絕對會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只能說一切真的是身不由己。
而他們也相信,若是安前輩真的能看到寧夏初此刻的樣子的話,是怎麼也不會忍心就這樣放著寧夏初受苦的,安前輩並不是那樣心狠的人。所以他們寧願去猜測安前輩的神魂只是依舊在沉睡,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若是這些信念真的可以具化成願力,實現他們的願望就好了。
每一次,林玉墨他們都會忍不住這樣虔誠的祈禱。
……
時間過得很快,卻又可以說過得很慢。
一晃就是三年過去,然而這三年中的每一天對於行雲教中人來說都過的有些沒滋沒味。
對普通的弟子們來說,掌門一天不醒,他們就一天無法心安,儘管對於掌門的仰慕和對於門派的歸屬感足以支撐著他們一直不離不棄,然而這樣始終沒有一個主心骨的感覺實在是並不好受。
對於林玉墨他們來說,這種感覺就更糟糕了千百倍,習慣了一直依靠著安於淵的他們在這三年間不得不快速的逼迫著自己成長,開始獨當一面……他們卯足了勁在修煉,就是為了將來能夠在安前輩甦醒的時候,給他奉上一個個驚喜。
——到時候,安前輩會不會彎起唇角,欣慰又溫柔的摸摸他們的頭呢?就像是以前一樣?
往往光是想象著這種場面,他們就已經溼了眼眶,不得不默默的把淚意憋回去,再把這種心情凝為動力去更努力的充實自己。
……
今天是餘向木突破到元嬰期的日子,至此,他們幾個同伴已經全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為了,全都算得上是高階修士了。
照例,就像是這三年間他們每一次突破一樣,在短暫的慶祝之後,他們總要回到安前輩的面前,靜靜地彙報一聲,也要讓他高興高興。
而在進入安前輩的房間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減輕了步子——無論多少次進入,寧夏初就好像從未改變過姿勢一樣的,永遠是那樣靜靜地坐在安前輩的床邊,這樣莫名壓抑的感覺,讓大家剛進入時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小心翼翼。
看著喬無念,所有的人都有點心顫,如果說他們是一直很難過的話,那喬無念就簡直像是一直生活在地獄中一樣,他才是最苦的。
夏輕歸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安慰性的拍了拍喬無念的肩膀……到如今,他們竟然已經找不出勸慰的話來了,語言太無力,千言萬語甚至還不如這樣簡單的舉動能夠表現出他們心中的支援來。
——無論如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一起等待著安前輩的醒來。
而面對夏輕歸他們,寧夏初則也微微側過頭,艱難的擺出了一個微笑回給他們……可他的視線卻明明依舊還是黏在安前輩的身上。
林玉墨和水清淺是女孩子,心尤為軟些,最看不得這樣的場面,緊緊咬了咬唇以後,忍不住打破了這種氛圍,揪著無措的餘向木就走到了安於淵床邊的另一側去,好站的安前輩近一些,方便他們小聲的碎碎念些話。
“師父,弟子……弟子雖資質愚鈍,然而我今天也終於突破到了元嬰期,希望您能夠感到滿意……”面對著沉眠的師父,就算說的是喜訊,然而餘向木還是免不了的有些緊張。
正因為師父不能給出反應,所以他甚至不能猜測出師父究竟是會為他突破而高興,還是為他在修為上拖了大家的後腿而有些小失望,在對於安於淵的心情上,餘向木和林玉墨他們的那種親近都不同,一直是極其尊重和仰慕的,短短的一句話,竟然讓他說的磕磕巴巴。
——如同之前的許多次一樣,安於淵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但是不管是餘向木還是林玉墨誰都沒有表現的非常失落——這三年來每次都是這樣,他們也已經有些習慣了。他們只是依舊站在安於淵的身邊,絮絮叨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