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遊戲一般的情事,他們曾膽大包天情難自禁地在書房完成了它——那麼短暫,匆忙,來不及消受與回味,只是因為小書童外出購置書卷文具,或者抽身去涼亭休憩小睡,或者去廚房打理茶果點心,就在那麼來不及消受與回味的又短暫又匆忙的時間裡,他們就做完了這一切,每一次都怕人撞見,每一次都只能近身不能如意,每一次都是溼了一張嘴和半條裙襯,溼了兩顆恣意縱情的心。而那陳學禮,卻總是在這個節骨眼裡打發人來喚了嬌蕊進內廂裡去。陳學禮的性事安排完全是掐準了嬌蕊與張燈恣意縱情、按捺不住的這一時一刻。陳學禮掐貓捏狗一般地撫弄著嬌蕊的身體,把她的繡裙一層一層地揭起,又一層一層地掩了去,看著那泉眼裡的水是怎樣一股一股地滲出,汨汨地清亮潤澤:“水,水,嬌蕊,我就愛你這一汪泉水!”嬌蕊在這樣的時候早已是迷夢痴醉,分不清那攪和了一泉清水的男人究竟是誰?他應該是俊朗無比的,應該儒雅至極,書卷生香,滿腹經綸卻又年輕氣盛膽大無敵。他和她不僅是三生石畔的舊精魂,更是有過盟約有過契闊的,他們互知對方的容顏,互知對方的姓名,自以為萬無一失必結塵緣的,可還是被輪迴中急趕著投胎的人流給衝散了,不僅蹤跡不見,而且錯過了時間,一前一後,一個成了戲子,一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