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猛弓起身,密佈汗水的胸膛高高挺起,頸後仰,頭倒垂,恰好與他好奇的視線相對。

有人!意識到這點,緊張性的收縮,小黃容驚呼一聲,繳械了。他不滿意地伏上身來,靠在我的肩頸邊,輕輕咬了我一口。

相比小童的驚異與羞澀(他明顯已經看出我們這是在幹嗎了)那漁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頭,釣竿釣絲都是紋絲不動。

小黃容見我還發呆,順著我的視線望去,不禁失笑道:“這人耐心倒好。”

一陣輕風吹來,水波撲撲的打在船頭,小黃容也不整理凌亂的衣衫,就這樣半靠我肩,隨手蕩槳,唱起歌來:“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雲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唱到後來,聲音漸轉低切。

忽然湖上飄來一陣蒼涼的歌聲,曲調和小黃容所唱的一模一樣:“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復國,可憐無用,塵昏白扇。鐵鎖橫江,錦帆衝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

遠遠望去,唱歌的正是那個垂釣的漁人。歌聲激昂排宕,甚有氣概。

真是奇怪的人,不但對我們白日浪行不聞不問,還會與我們對歌而起。

歌聲漸漸消遠,漁人起身,略施一禮,有別與剛才的高亢語調,淡淡清冷的聲音從湖面上穿過來。“湖上喜遇佳客,請到舍下共飲一杯如何?”

小黃容歪頭看我道:“靖哥哥,怎樣?”我還還未回答,那漁人又急切道:“寒舍附近頗有峰巒之勝,兩位反正是遊山玩水,勿請推卻。”

我依稀記得原著裡,這太湖附近應該有個小黃容的另一個師兄。不會就是眼前此人吧。

看他年不到而立,雖著蓑衣,卻仍掩不住一身俊雅文儒之氣,令人一看就不由生出好感,便點頭答應了。

那漁人大喜,命小童划船回去。我與小黃容整理了衣衫後,也把船重新劃回到湖岸。

上岸後,他知道我們要先還了船,牽回自己的兩匹馬,才能去,就讓小童留下為我和小黃容引路,自己就先行一步。

那小童一路跟著我們,臉上仍紅暈不退,不時偷眼望我們倆。待得我們還船取馬,就轉而引領我們改換方向。

我們在他帶領下,重新上了一艘大船,在湖中行了數里,來到一個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碼頭上停泊。

上得岸來,只見前面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莊院。沒到門前,已經有一面目依稀與漁人相似的年輕人迎上。

一聽他張口報名陸冠英,我就確信無疑,這裡必定是小黃容師兄的住處了。

跟著小陸一路進去,只見小黃容面色越來越驚疑,這山莊裡桃花處處,幽徑深迷,多半和他所住的桃花島十分神似。

等到進了書房,看到牆上那幅畫,小黃容輕輕撥出口氣,黃藥師的作品,身為人子,怎麼會認不出來。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箏,知音少,絃斷有誰聽?”正是岳飛所作的《小重山》,下款寫著的“五湖廢人病中塗鴉”,這五湖廢人必定是黃藥師了。

回想起那日客棧驚鴻一瞥,總覺著那眼角高高吊起,斜睨著我的高傲之人,和那五湖廢人的自號相差甚遠。特別是臨走時所“贈”之紅燭,仍讓我記憶猶新,這樣幾分張狂又有幾分孩童般稚氣的人,怎麼會寫如此頹廢的詞來。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疑惑,小黃容靠在我肩旁,低語道:“那是我阿爹在我阿姆死後不久寫的。”

畫中的書生在小黃容的悠悠話語中,彷彿化身為在月明之夜中庭佇立,手按劍柄,仰天長吁,神情寂寞的黃藥師。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忍不住一痛。

正文 第22章 歸雲莊故人重逢

我還在這邊發呆,那邊莊主已經招呼小黃容坐下。

小黃容扯扯我的衣角,叫我一同坐下。

這時再看小黃容的師兄,他已不作漁人打扮,穿著儒生衣巾,手裡拿著一柄潔白的鵝毛扇,較之前更添幾分清雅。單從容貌上,還真看不出他已經有了那麼大的一個兒子。

奉上茶水後,陸莊主和小黃容便就詩詞歌賦攀談起來。我前世先學的理科,後又專攻商業金融,對這些個文科東西全然不懂。

側頭悄悄打了個呵欠,正好對上陸冠英略顯無聊的面容。大家心照不宣,彼此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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