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悄然地從牆外探了進來。
望著在一片青灰中夾著的那一抹嫣紅,她怔住,春天似乎在一夜之間就來臨了。
來到這個異世大陸,不知不覺已有幾個月,發出了無數條電波,卻一次也不曾收到過迴音。
那顆想要回家的心,也慢慢地冷淡了下來。
她跟南宮澈的身體想要換回來,似乎也變得遙遙無期。
試過很多種方法,比如,拉著他半夜三更跑到隘州最險的青龍崖,想要說服他一起從那上面跳下去;再比如,拉著他一起跳進冰冷的渲河;再比如拿根大木棍,要他打暈她,或者被她打暈……*
可惜,他們無法承擔失敗的後果。
萬一不幸,死掉一個而另一個卻依舊活著的話,剩下的那個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所以,每一種辦法都是半途而廢。
非常不幸,她必需與這個突然闖進她生活的無聊男子,同生死共患難。
“王爺,”寒夜手裡拿了一封密函匆匆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彎腰交到她手上:“從京裡傳來的急件。”
“我知道了,你先等著吧。”方越接過密函,隨手在晃燃了火摺子,燒融蠟封,開啟來一瞧,密函上卻只得四個大字“永寧有難。”
這是什麼意思,她現在不是應該在來大秦的路上?
難道有人想拿她做文章,破壞此次和親?
方越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朝寒夜招了招手:“速去請方公子和展公子。”
“出什麼事了?”南宮澈正巧練完功,從外面走了進來,瞧見寒夜站在門外,立刻趕了過來。
“你自己看。”她把密函遞到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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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宮澈就著她的手瞟了一眼密函,朝她呶了呶嘴,示意她進屋。
“不用找雲飛過來一起商量?”他雖然在賭氣,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理當通知他一聲吧?
“不必了,他去了豫州,得後天才回來。”
“永寧現在到哪裡了?”她撫著下巴,站在書房裡那張巨大的沙盤地形圖前,偏頭問南宮澈。
懶得管大婚的那些瑣碎的事情,反正,這本來就是代替他娶老婆,幹嘛操那份心?她把事朝他一扔,落得個清閒。
所以,永寧的近況,問他比問寒夜要快得多。
“前幾天收到的密報,她已經於半月前離開冰雪城。”南宮澈擰起眉毛略一思索,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找出她的正確位置:“按行程估計,現在只怕也應該快要到泰州邊境了。”
“如果是你,會選在什麼地方下手?”輕敲著桌面,淡淡地提出問題。
“嘿嘿,不如咱們各自把地點寫下來,”南宮澈瞧著她,一臉挑釁:“錯了的那個輸一千兩銀子,如何?”
有人對他未過門的妻子意圖不軌,他倒還有閒心拿她的生死做賭?就算那個人從未謀面,就算那是一場政治婚姻,就算新郎暫時不是他,那也讓她非常不舒服。
方越輕哼一聲,冷冷地嘲弄:“賭錢有什麼意思?不如賭大點?”
再多的銀子,也不可能帶回現代,要來何用?
“好啊,你想賭什麼?”他興致勃勃地拿了紙筆過來。
“賭一個願望吧。”
“願望?”
“是,輸了的那個人,必需無條件地為贏的那個做一件事情,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脫。”她冷笑著看著他:“怎麼樣,敢不敢?”
“哈哈,”他仰頭爆出一陣朗笑,彷彿我說了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就怕你到時不認帳。”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她昂然而笑。
“呵呵,只可惜,某人好象不是君子。”他意有所指地睨了她一眼,眼裡閃著一絲狡光。
“你到底要不要賭?”方越火大。
這隻自大的豬,居然敢瞧不起女人?
“賭,這麼好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南宮澈笑得象只偷了腥的貓:“到時候,你可不許耍賴。”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她低下頭,仔細地省視著地圖,凝神細索。
如果刺客是她,要想殺掉或劫持一個公主,既引起兩國的混亂,又成功脫身,選在哪個地方下手才是最理想的呢?
南宮澈倒不急,一派悠閒地樣子,翹著腳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她苦思。
對,他本來就對這裡的地形瞭若指掌。
甚至,他對可能對永寧